于是,朱成钧就走了。他不白走,临走巴着门缝道:“你要我回去,我做了。明天你可不能生气了。” 第33章 咣咣咣。 一大早, 朱成钧又来敲门。 他敲的动静像失了火,等把门敲开了,却完全没有正事:喊展见星一起出来刷牙。 展见星:“……” 为什么这种事情要一起? 宅里的下人已经捧来牙刷子和槐枝膏, 她只好接过,一头雾水地跟他蹲成一排。 展见星在家里都是用盐漱牙, 这槐枝膏需要用好几种材料熬制, 是富贵人家才使的, 她学着朱成钧的样子弄到牙刷子上, 到底不太熟练, 动作便慢一些。 朱成钧先刷好了,漱了口站起来,顿一下,忽然凑近她:“——啊!” 展见星冷不防被他一吓,槐枝膏古怪的味道进了喉间, 止不住呛咳起来,恼得站起来瞪他。 朱成钧面无表情跟她对视片刻,得逞地:“哈哈!” 然后跑进了屋。 这是什么毛病! 展见星一大早就感觉心很累, 无语地重新蹲下去,用力多漱了两遍口。 早饭她当然也别想清静,朱成钧理所当然地跟她一桌吃了, 一边吃一边道:“展见星,吃完了, 我们出去逛逛。” 展见星没来过天子脚下,难得有这个机缘, 她也想长长见识,对这个提议倒是拒绝不了:“好。” 又多说了一句,“可惜来得太急了,没有带钱。” 她想给徐氏带点什么,贵的买不起,买根雕工好些的木钗也是没白来京城一趟。如今已经都安全了,她也不怕回去将京城的见闻与母亲分享了。 朱成钧听了若有所思,吃完饭以后,他不马上提出要走,而是在屋里东转西摸起来。 展见星开始没在意,以为他只是好奇,渐渐觉得他那个摸索的动静不太寻常,忍不住问:“九爷,你做什么?” 她不是存心想把他往坏处想,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好像想顺手牵羊? 朱成钧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我也没有钱,不过这里东西不少,我们拿两件出去卖掉就有了。”他扭头招呼她,“你也来选一选,你看这个瓶子怎么样?能卖到十两银子吗?” 展见星没有回答,被他的厚颜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在一旁伺候的下仆表情抽搐着,道:“我的爷,那是官汝窑的春瓶,和私窑可不一样,官窑的瓷器,出了窑有一点不足都当场砸了毁了,往往一窑留不下几个。寻常市面上,只怕拿再多的钱都没处买去。” 他大概从朱成钧给瓶子的定价上看出来朱成钧的无知了,解说得十分详细,连瓶子贵重的理由都说了,朱成钧认真听了,然后提炼出了重点:“好,卖这一个就够我们花了。” 展见星简直不好意思去看下仆的脸色,只能忙阻止他:“九爷,放下,那不是我们的东西,不能拿——你别走,放回去,真不能拿,哎,哎——别摔了!” 短暂混乱后,春瓶回到了多宝格上。朱成钧空着手,不满地看她。 “我光明正大拿的,又没偷,为什么不行。” “九爷,你这是明抢。”一点也没有比偷高明好嘛。 朱成钧转头向那下仆道:“你看见我拿走了这个瓶子,是不是会上报?” 下仆忙点头。当然得报,不报他怎么交待。 朱成钧把头转回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