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啰嗦的声音中,朱成钧卷好了袖子,迈步出去,拎住正把丫头压在假山上啃的朱成锠后襟,一把把他薅了起来。 色如刮骨刀,朱成锠叫刮了几个月,已经有点内虚的架势了,哪里抵得过天天跟孟典仗在演武场上熬练的弟弟,毫无还手之力,又懵圈:“——九郎,你干什么?” 朱成钧木着脸向他开口:“大哥,你这样下去不行。” 朱成锠嘴边还沾着口水,兀自傻着:“什么不行?” “大哥,你照照镜子,你看你眼圈都黑了,脸色也黄了,你忘了爹是怎么死的吗?”朱成钧向他进行劝谏,“我为你好,把你跟女色拉开,希望你不要步爹的后尘。” 朱成锠张了张嘴,找不到词,又闭上,过片刻,才又张开,瞪着朱成钧道:“你有病?” “大哥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病了。” 朱成锠把眼睛瞪成铜铃,又晕头转向——这个弟弟是有病吧?是真有病吧?! “我看你才病得不轻!”他气得大骂,“你该去良医所找医正就赶紧去,跟我捣什么乱!” 朱成钧不管他怎么骂,下回再看见,他还上去拉。 只再拉得两回,就把朱成锠拉崩溃了,弟弟要是跟他争权夺利他有的是劲头整回去,可他自认是一个正常人,正常人怎么好和这种疯子行径斗? 崩溃之后,朱成锠终于从女色里分神想了个应对之法来:他分了两个丫头给朱成钧。 一个杏眼天真可爱,一个桃花眼妩媚多情。 朱成钧院里伺候的只有一个秋果,跟他到前院上学以后,院子就没人了,惯常是锁着的,两个丫头只有守在门前,依依等候。 终于守到了下学回来的朱成钧。 秋果说的不错,府里对朱成钧有意的丫头确实不少,就是无意,能来伺候他也不排斥,朱成钧最弱小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不惹人,别人也不能来欺负他,他本生得又好,跟孟典仗学了几年武,更加筋骨精壮,体魄强健,行走在府里时,对丫头们来说都堪称一道风景。 杏眼和桃花眼就含羞带怯地蹲身行礼,桃花眼自报家门:“九爷,奴婢是大爷——” 砰。 院门在她眼前关上。 桃花眼傻了眼:“……” 院子里,秋果倒是替她们说着话:“爷,好像是大爷让来的,大爷总算把爷想起来了,不如先叫进来看看嘛。” 朱成钧道:“看过了,没什么好看的。” “就看了一眼,哪里看得清。” “长那么一般,还想我看第二眼?” 秋果:“……”他没脾气了,一眼接一眼地瞥着朱成钧,把朱成钧瞥到不耐烦了:“有什么话,说。我又没堵你的嘴。” 秋果就道:“爷看来是不喜欢她们那样的。那我去另外找一个,身材瘦的,眼睛亮的,不喜欢笑,但是笑起来有一个小梨涡的——爷看怎么样?” 朱成钧的脚步在门槛上顿住了:“唔——”他忽然醒神,扭头,伸指点点秋果,“少瞎讲,展见星脾气那么凶,你背后编排他,回头他知道了,还以为是我怎么了,要是找我吵架,我跟你算账。” 秋果又瞥他一眼,拖长了声音:“哦,知道了——爷。” 隔天一大早。 秋果蹲在院子里,搓洗着一条亵裤,哼哼唧唧地:“还找我算账,我找谁算账呢,知道人家凶,不敢惹他,就欺负大爷,欺负我……” “唉,我好苦哦。” 作者有话要说: 英宗的生日真的是十一月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