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喜欢,我简直喜出望外。 明亮简洁的工业风设计,靠墙摆放的整齐货架,大到令人惊叹的中岛柜,以及……每个烘焙师的梦中情人,世界级的豪华工作间。 保鲜柜,电烤箱,各种食材处理机,都是我过去只能对着图片流口水的顶级品牌,粗略估算了下,光是这个工作间的装修费用,可能就超过了百万。 加上之前拍下铺面花去的一千万,可能卖一辈子蛋糕都不一定赚得回来。 “您喜欢吗?”李旬语气里含着丝小小的紧张,又问了我一遍。 我来回将工作间的每个角落都看了遍,抬头朝她笑道:“很喜欢,谢谢。” 李旬捂着胸口大大松了口气:“您喜欢就好。”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身在包里又翻出一个牛皮文件袋递给我。 “这也是给您的,宋总和协会的人交涉了很久,昨天总算是寄到了。” 我疑惑地解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一张薄薄的纸。 当看到纸上的内容时,我整个人都怔愣在那里,随后从指尖开始颤抖。 这是一张烘焙师证书。 写着我名字,年纪,身份信息,盖着协会红章的……烘焙师证书。 之前协会在常星泽和向平他们败诉后,既碍于舆论,又不想损了面子,只通知我可以再考证书,但之前的恢复不了。 考试对我来说并不难,最多也就费点时间,我就没有继续申诉。 而如今,他们竟然将新证书寄给了我? 只有和协会打过交道的人才会知道他们有多死板傲慢,态度又有多强硬,宋柏劳能说通他们,都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 我珍重地抚着证书上的文字,出神间,心里想的那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宋柏劳该是整理过了仪容,脸上手上的血都擦拭干净,头发也重新恢复整齐。 李旬站起身,将位置让给他,恭敬道:“您交代的事我都已经完成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宋柏劳轻轻颔首:“让司机绕到后门接你。” 李旬笑着答应他,快步出了门。 病房内只剩我和宋柏劳两个人,他站在床边,目光垂落在我手里的证书上。 “喜欢吗?” 我一时也分不清他问得到底是许美人的装修,我手中的证书,亦或是他为我做的这一切。 不过,无论是哪一样,正常人都不会“不喜欢”吧? 我点点头,轻轻“嗯”了声:“李旬说你和协会交涉了很久,他们最后怎么会松口的?” 宋柏劳闻言嘴角勾起抹不屑的冷笑,坐下道:“赞助他们每年举办的赛事,培训,会议,不低于二十场,持续三年。” 太黑了,二十场,怎么也要上百万……狮子大开口啊。 手里单薄的证书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三百万融一块金砖,都能砸死人了。忽然就有点想叫宋柏劳把证书退回去,毕竟我自己去考,只要花几百报名费就行。 “那个……” 然而当我对上宋柏劳那双深邃黑沉的眼眸时,又一下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直觉我要是真的让他退回去,他可能要生气,生很大的气。 “什么?”他见我说话说一半,挑着眉问。 “谢谢。”须臾间,我决定改口。 他唇边立时泛起抹一闪而逝的,几近于“温柔”的笑来,只是我一眨眼,又消失的一干二净。 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我的错觉,亦或是他故作镇定的伪装。 就诊大厅的风波虽然很快平息下来,但还是跟着游行暴乱上了晚间新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