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猝不及防泄了出来。 众人只知贵妃省亲,却不知当今天子也在这官撵之中,更不知在大庭广众之下,天子搂着初孕的贵妃,在行进的轿撵中交颈亲热! 佳人眼中如丝媚意,冷锐似刀,见血封喉! 冗长的队伍终于离开,原本让到小巷中的车马又涌了出来,街道再次变得拥堵不堪,只是众人再没有相互抱怨,只低声议论着天子对苏家这位贵妃无上的宠爱。 “侯爷,时辰不早了,可还要赶去赴宴?” 苏梨温声问,楚怀安的脸色难看得紧,这个时候再去赴宴,实在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若一会儿宴上真出了什么岔子,谁都救不了他。 楚怀安犹在愣神,苏梨还要催促,手腕忽的一紧,被他狠狠抓住,抬头,对上一双泛红的眸。 这人天生一双招人的桃花眼,眉不弯而含笑,明明笑意薄凉,如今染上几分隐忍的红,倒是让人品出委屈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子要宠幸妃嫔,哪里轮得到他委屈? 理虽是这个理,苏梨却没直白的戳破,只在楚怀安的手背上拍了拍:“侯爷抓疼我了,很快要开宴了,走吧。”说完抽出手转身朝前走去。 苏挽月是楚怀安入了魔的执念,他既肯冒险帮她查军饷贪污一事,苏梨自当投桃报李,助他得愿断情觅良人! 一路车马堵得水泄不通,苏梨他们选择走路,倒是到得比其他人要早一些。 门房在门口摆了桌子,旁边已经有堆成小山的寿礼,苏梨和思竹把寿礼送上去,门房在礼单上写了名字,给了思竹一串漂亮的珊瑚珠,给苏梨的则是一条绣着两条小金鱼的抹额作为回馈。 楚怀安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旁边看着,见送完了礼便提步进门,一旁的小厮连忙上前带路:“侯爷请随小的来,今日宴席来客众多,男女宾客分席而坐,中间正好隔着荷花池,男宾席在这边。” 小厮带着喜色说,腰俯得很低,思竹从善如流的拿了一片金叶子打赏给他。这种大日子,到场的都是达官贵人,虽没有规定要给打赏,但众人已经默认约定俗成,谁要是打赏少了,日后难免被人背后议论。 一路顺利到了宴席区,已有好些人入席落座,苏梨一眼就看见坐在湖边垂柳下的顾远风,他今天穿了一身纯白锦衣,许是畏寒,外面罩了一件青色大髦,脱了官服,他那身不落俗世的清骨便又凸现出来。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身边既无同僚谈笑,也无丫鬟小厮陪侍,冷清寡淡得很,好像这满园的热闹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苏梨看得喉头一哽,却见顾远风端着茶杯远远地对她颔首示意了一下便移开了目光,疏离之意再明显不过。 苏梨知道是自己之前的几番推辞所致,心中虽然痛苦,却是含着笑对顾远风盈盈一拜算是还礼。 她不想将先生牵扯进来,如今这般,自是……极好! 礼毕,压下纷杂的思绪,却见楚怀安与思竹已不在身边,在席中搜寻一番,却见楚怀安不知何时领着思竹落了座,正拿着一壶酒豪饮。 苏梨皱眉,提步走过去:“尚未正式开宴,怎么能让侯爷这样喝酒?” 因为着急,苏梨语气中带着质问,思竹眼神飘忽了一下,无奈道:“三小姐方才与顾大人打哑谜,侯爷不知为何突然情绪低落,奴婢也拦不住他!” “你的意思是我惹侯爷不快了?”苏梨反问,思竹抿着唇不吭声,无声的对峙。 今日这种场合,苏梨无意和思竹争执,只坐到楚怀安身边抢走他的酒壶:“侯爷今日丰神俊朗,刚才一路走来府上已有许多丫鬟看得羞红了脸,天人之姿定会被人口口相传,想必你也不想被人听见说逍遥侯是个醉鬼吧!” 苏梨暗示得很隐晦,今日他虽然不大可能见到苏挽月,可府上人多嘴杂,苏挽月多半也能听见下人讨论楚怀安今日有多好看。 喜欢一个人都是这样,即便不能相见,也希望在心上人面前留个好印象。 是以,苏梨说完这话,楚怀安并没有急着抢回酒壶,只慵懒的撑着额头笑盈盈的看着苏梨,片刻后问了一句:“阿梨,与人交好的滋味真的好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烙铁滚落心头,发出‘滋滋’的焦灼声响。 思竹亦是一惊,却又状似无意的提醒:“侯爷,三……三小姐的初次,是被土匪……” 话尽于此,给人留下无限遐想。 “自是极好!”苏梨淡淡的回答,意味深长的看了思竹一眼,将酒壶放在桌上,捻起一块桂花糕喂到楚怀安嘴边:“侯爷时常流连美人乡,难道还不知其中滋味?” 楚怀安张嘴吃了糕点,许是受了刺激,竟含住苏梨指尖吮了一下,苏梨如遭电击,迅速收回手,垂眸道:“空腹饮酒伤身,侯爷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吧。” “桂花糕与美人滋味甚好,只是这情之一字,却叫人肝肠寸断呢……” 楚怀安嚼着桂花糕叹息,眼角眉梢皆染上愁意,又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