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拿过闵祁手里的书信就告辞了。 淳王愣愣的看着他最后落子而成的定局,默默地捂住心口调整呼吸…… “母亲,长姐的书信。”阿茵小跑着去了田氏的院子,手里拿着一封厚厚的书信。 田氏正在亲手做披风,闻言直接扎了手,疼的眉心一蹙,却笑了起来:“我就觉得今日一定能到。” 阿茵和田氏坐在一起拆信,刚刚打开信封,就落出好多特别好看的干叶子书签,上头还提了诗。 田氏无奈一笑,“又来这一套。” 阿茵跟着笑起来,然后跟田氏念信。 孟云娴自从离开之后,每两个月就会送回来一封书信。 起先,田氏沉浸在离别之苦中,都是流着眼泪读的,且大半年都没有给孟光朝好脸色。云娴的信起初很厚很厚,基本上是所到之处的所见所闻,不知道是无别的话可说但又必须说点什么,还是她眼里的确都是这些景色,诚心的想要分享分享。那些伤感交心之词,是从来没有的。 后来,同样厚的信封,她开始塞一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儿进来,看着满满厚厚一封,实则说的话根本没有多少,信上的内容都变成了报平安和嘱咐身体安康,祝愿弟妹学业有成的措辞。 田氏的从最初的愧疚和痛苦,渐渐地变成耐心的等待和享受来信这一刻的喜悦。 虽然孟云娴写的东西少了,但是田氏总能感觉她眼里看到的东西更多了。 她离开的第一年,本该在京中为她举行及笄礼,田氏想借着这个理由让她回来,结果根本抓不住她的行踪,最后她来信主动提及了及笄礼一事,说这及笄礼不过是个形式,若不办及笄礼一辈子都过不了十五,那她还是不要办好了。 田氏气的险些撕了书信,刚要动手,又气呼呼的把信纸和之前的收在一起,把这件事记在小本子上,等着她回来时一起收拾! 她离开的第二年,田氏想装病骗她回来,想方设法的与她取得联系,稳住她的脚跟送去了家书,结果没多久,女儿没盼回来,却盼来了周明隽和太医院的太医。 周明隽一脸无奈,道:“云娴说,每半个月让太医为您号一次脉,然后将结果告诉荣安侯。有荣安侯在,您不会有事的。” 她又气的当晚就将已经熟睡的荣安侯打了一顿,再次拿出自己的小本子记下。 第三年,田氏什么都不盼了,听闻她所到之处竟然都有不大不小的动乱,她吓得好几天都没睡着,唯恐她在外头这些年胆子大了,手里还有金牌和护卫,什么都敢干,即便她玩野了不肯回来,最少要保证自己的平安! 没多久,就收到了她大打折扣的书信和翻倍的伴手礼。她在信上说,去那些地方不是为了干什么,她去的那些地方都有十分地道的美食和小玩意,刚好这些地方有些乱罢了。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就在前不久,她的书信里终于提及了回京的事情,全家人都开心的不得了,阿茵和阿远一直念着她回程的时间,自那之后,孟云娴每往回走一段,就寄一封家书汇报一下行程,也好让他们知道归程的时间还剩多少。 她还是会在信封里塞一些所到之处的小玩意,这一次塞得是她随手压干的树叶书签,都是挑形状最独特,脉络最清晰好看的来做的。 阿茵面露喜色:“母亲,长姐已经到定州了!”她放下书信,将田氏收藏在房中的羊皮地图取过来。 不知道这是田氏什么时候准备的,但是每一次长姐报信回来告诉她们自己在哪里的时候,母亲一定会在地图上细细的找这个地方,盯着看许久。 田氏激动地点着定州的位置:“是这里了!是这里,她是怎么回来的?” “应当是马车,长姐说会赶在冬至宫宴前回来的!” “马车……冬至宫宴前……” 田氏差点哭出来,她握着阿茵的手,激动道:“很快了,不到十日就能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娴正在骑马来的路上,我们下章见~~~~~~你以为只有亲妈有小本本? 有些人的小本本能绕皇城三圈! 周明隽:呵呵…… ps:娴娴离开这么久是有原因哒~~先留个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