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娴和昇阳的身上打转。 她早就在三弟媳孙氏那里听说过,这个不可一世的昇阳县主曾经在孟云娴体考的时候,为她买下过所有的舞衣料子,周明隽回朝之后,也与淳王府走得近,这样分析,昇阳和孟云娴的关系肯定匪浅,原本昇阳都消沉下去了,怎么突然又搞这样的大动静出来? 上次在王府宴席,她也是有心试探孟云娴的底子,眼看着她就要撑不住,该开始反击表明态度了,竟然临场逃走,虽说大家以后都是妯娌,可是之前老五抢了太子不少的风头,父皇也喜欢老五,太子虽然是太子,但大局未定,凡事都要防备。 正如其他几位弟媳所言,孟云娴之前举荐人才给老五招了灾,弄巧成拙,如今即将成皇家儿媳,肯定上蹿下跳的想要为老五挽回名声,或者是再争个什么功劳,也能让自己体面。真的和昇阳联手做什么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孟云娴并没有给太子妃什么反应,她只是憋红了脸,笑着不说话,纯粹的一副小姑娘害羞的模样,一旁的周明隽倒是客气的应了几句。 随着周明隽开口,太子周明赋笑了起来:“父皇,儿臣看五弟现在是仗着新婚之礼,明目张胆的渎职,这族学和工部都好些日子没去了,前几日差人去寻五弟,您可知道他在做什么?” 崇宣帝的笑容若有深意,顺着太子的话问:“哦?他在做什么?” 太子笑了一下:“五弟对这位未过门的弟妹可真是用情至深,不仅大事小事悉数包揽,就连发放出去的帖子都是他自己亲手一笔一划写的。这诚意感人至深,想必荣安侯府一定十分放心嫁这个女儿。” 崇宣帝的笑容淡了几分,只挑自己想听的:“隽儿已经好几日没有去族学和工部了?上次的龙骨水车图可改好了?朕这里还等着看呢。” 孟云娴皱皱小眉头。 这个周明赋,明里暗里联合众人架空了周哥哥,如今又反过来咬周哥哥一口说他玩忽职守! 她正想反击,就见一旁的父亲起身开口。 孟光朝对着崇宣帝恭敬一拜:“皇上,老臣嫁女之际,心中百感交集,云娴这丫头在外头游历几年,回了家还学旁人水土不服,适应好一阵子不说,大病小病也未断过;老臣只望五殿下能多多照顾小女,殿下也体虚老臣爱女之心,所以婚前的琐事上过于细心了些,若是殿下因此故疏忽职守,罪责当归在老臣身上。” 一直在逗儿子的贵妃忽然笑道:“皇上只是随便问问,换在从前,侯爷哪里会这样认真的解释,姑娘大了要嫁人,哪有做父母的能无动于衷的,要本宫说,侯爷就该好好地考验考验隽儿,但凡哪里做得不好的,大婚那一日就不要开门送女儿,叫他一个人着急。” 贵妃本就生的明艳动人,生下孩子后越发的魅力无边,崇宣帝如今对贵妃和小儿子注意的更多,此番听她一说,崇宣帝立马笑起来,气氛瞬间缓和。 “说起来,孟侯指不定还赶在朕之前嫁女儿,这滋味朕尚未体验过,但见孟侯这般,想来不是什么好滋味。” 孟光朝摇头轻笑:“禀皇上,的确不是什么好滋味,所以皇上大可将几位公主多留几年。” 周明赋带起的话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带偏,聊到了别处。孟云娴偷偷看了一眼孟光朝,还没来得及生出什么感慨,手就被人偷偷握住了。 她转过头,只见周明隽右手还拿着筷子一本正经的吃东西,左手却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她的手。 “你握着我,我都不能吃东西啦。”她小声的控诉。 周明隽这才看了她一眼,眼里嘲讽意味明显:“成婚之前,你还是少吃些吧,礼服为了做的好看,穿着可不舒服。我也是为你好。” 孟云娴立马甩开他的手以示断交,哪里还有心思感慨。 整个宴席上,昇阳都表现的很从容,旁人想打听她到底怎么得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她都一笑而过。 太子夫妇时不时地就将话题往周明隽身上引,无非是要在公务上做一番文章,奈何有荣安侯和贵妃,这文章也做不开,两人对视一眼,心下了然——如今周明隽拿着婚事当挡箭牌,将自己藏得太深,他们再怎么试探也没有用。 且等着吧,等到周明隽成亲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幌子了,到时候他会如何面对如今的局面,会是何等的态度,甚至说会怎么耍花招来反击,全都一目了然。 太子妃还是很在意昇阳,前住持的舍利子顶多是个与佛有缘,挣个好品性,可是先帝盖印的手抄经文,意义可就重大了,说是免死金牌都不为过。 至于孟云娴,她觉得这样的宴席委实难受,还不如在府中吃馒头,这一边吃一边见招拆招,吃下去的东西都消不了食。一旁的周明隽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宴席刚刚结束,孟光朝要携妻女回府之时,周明隽主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