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找到一丝破绽,春福越气定神闲,她的心里就越发没底,万一是真的呢?她可不想往自己家里惹事,那裴大公子可说过弄死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他也不过是轻易就能了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她才不愿意冒这个险。 李秀娥不舍的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见绣花手里拿着几个果子往怀里揣,冷了眉眼:“放回去,别到时候连自己怎么没的命都不知道。” 绣花不情愿的将果子放回原来的地方,这些都是他们穷人连想都不敢想的稀罕物,明明就在自己眼跟前摆着了却吃不到,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讨好地看像春福:“春福,你怎么和那位公子认识的啊?既然他有求与你,给你点好处也是应该,不过几个果子与他来说又不算什么。你好声和他说两句,他也该不会怪罪才是。” 春福对绣花可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缓步走进厨房,摆摆手让她走开:“绣花嫂子这话说的,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我不过就是个俗人,裴大公子要是能听我的话,我和季成还用窝在这个小院子里?我倒是想让所有人看我腰缠万贯,可我没那个能耐啊。你要是成,不如你和人家说去?” 绣花抬手揉了揉鼻子,闷笑着说:“我算哪根葱,怎么敢去麻烦人家,春福妹子说笑了。我这也不是为了你们家好吗?咱们都过着苦哈哈的日子,难得见点好东西,到嘴边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不是?” 春福将面袋子口用力扎紧,回头冲着她露出笑脸:“我春福胆小,别说这些东西不让碰,就是让碰我也不敢动念头啊。当惯了穷人,给点好的都觉得里面藏着刀子,我太怕死了,毕竟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嫂子你说是吧?” 李秀娥这会儿也听出味儿来了,春福这是借着机会怪她在她病得快死的时候没出力,尴尬地点了点头,她不敢在待下去,虽说没外人,可被春福一件一件往出拎自己做得错事实在是尴尬得紧:“成了,这东西让小姑子为难,我也就不扒着不放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了,你哥很快也回来了。对了,春福以后要是不忙了就找嫂子来唠嗑,好歹咱们才是亲姑嫂,关系不比外面的那些无关人亲近?季成家的亲戚靠不上,你能靠得也只有你亲大哥了。” 春福抬起头,红润有光泽的脸上温婉而娇美:“我知道了,嫂子慢走。”看着她们走远了,春福才捂着嘴大笑。亏得是些胆小的妇人不禁吓,不然她今儿还得和她们撕扯一番才能保住自己的东西。她就是个心眼小的,这些东西她能给了别人也不会让他们得到。凭什么呢?一个一个脸皮厚的,骂着人家打着人家还想从人家身上拿好处,这天下的美事全都给他们了。 绣花依旧不甘心,等走远些了才低声和李秀娥说:“你家春福可是个有主意的,你当心被她给骗了。大户人家可不会为着这点东西计较,更何况还是个公子,他们最看重这张脸面。算了,现在出来了说什么也是假的,往后你可要长个心眼,别让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银子。” 李秀娥这会儿心里也七上八下,听春福的口气,她就知道这还记恨着旧事呢,这个疙瘩怕是难解的很,她回去和春木说说,春福再怎么记恨也不能不给她亲大哥面子吧?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在绣花的口气里听出了一阵酸味,大抵是觉得他们一家子要靠着春福过好日子了,眼馋得吧?这世上的人没有谁是不比较没二心的,她和绣花打小就玩在一块,长大后她嫁给春木那会儿,绣花就像这样阴阳怪气,一年一年的过去,谁都不是傻子,她也开始有些不耐烦。 “往后我还得仰仗这个小姑子,这会儿断然不敢再得罪她了,你也别说那些让人听了不高兴的话。这村子里谁不知道咱们的关系,你说的话也就是我的意思。嫁了人不比咱们以前那会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多顾及着家里人。我不想让春福更怨恨我,你知道了吗?” 绣花眉眼闪烁,心揪紧了却还是点头应了,在村头分开各自回家,只剩她一个人才骂骂咧咧地开口:“得意个什么劲儿?不就是个没脑子的,要是换成我,我怎么会和季成他们闹不痛快?一个病秧子累断了气儿,一年也不见得能拿回几两银子,春福他们就是穷也好在身子骨健朗,家里有个什么事都能靠得上。我就看春木倒下去你这好日子还能不能过,瞧不起我?我就等着看笑话。” 回到家铁柱已经坐在院子里,一脸铁青的看着她,怒气冲冲地:“你又和春木家的耍嘴皮子功夫了?家里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做?我看你三天不打就皮痒是吧?怎么着,你是瞧上春木的好皮相了?每次从人家回来就这副死德性,当老子不知道?” 绣花轻笑一声,问道:“这是在外面遇见什么事了?我哪能和人家家里有什么牵扯,就我这张脸……我有自知之明。你知道吗?今儿有个公子去找春福了,他们都说季成和春福闷声不吭的发大财,我和秀娥过去看了,这话十有□□是真的。谁家日子过得不是紧巴巴,你看春福那张脸,嫩得都能掐出水来,我眼尖看见她头上戴了两样首饰,跟个会飞的蝶一样,太阳光照着还发光呢。她还擦着胭脂水粉,那眉描得跟柳叶儿似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