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亭亭吓住了。 陈朝阳也惊呆了。“晚姐?” 陈晚神灵归位,木楞地松开手,她一步步下楼,脑子乱做一团。 脖颈的疼痛加上被恐吓的耻辱,陈亭亭记起的,都是划在心口的刀刃。 明明是个养女,在这个家的底气却比谁都足。 她这个附属品,本就应该态度谦卑,却嚣张的谁也不怕。 外人一说起陈家的小姐,记住的都是陈晚。 对,因为宋明谦喜欢。 宋明谦那样好的男人,她不要就不要,可以撇得一干二净和另个人结婚。 明明她才是亲生的,却永远活在陈晚的背后。 善恶美丑这一刻都化作恨和憎。 每一样都是不可饶恕的罪名。 陈亭亭的眼前一片模糊。陈晚正下楼,那道白色的背影仿佛也成了一块顽固的石头。 陈亭亭迈开脚步,每一步都踩在烈火上。 她起先是缓慢的,最后飞快地靠近楼梯。 她伸出手。 陈朝阳咆哮的叫喊贯彻别墅。 “陈亭亭你疯了!” 那就疯给你看。 那双手用力推出,陈晚背上一重,一声闷叫后,整个人滚下了楼梯。 十几阶冷硬的大理石,用坚硬拥抱柔软的身躯。 陈晚尚且还能扛得住,这个过程中,她的意识是清醒的。 她告诉自己,忍一忍,忍忍就过去了。 最后,她撞在楼梯口的红木桌架上,上面摆了一个青玉花瓶。 晃荡。 哐当。 掉下桌子,砸在了陈晚身上。 黑夜之后就是黎明? 谁说的。 黑夜之后,明明是更黑的深夜。 “晚姐……!!” 陈朝阳飞奔下楼,脚步突然停住,死死看着她身下的血—— 像是一朵正用生命绽放的花。 陈朝阳满头大汗,迅速冷静下来。他翻出陈晚的手机。 “你想干嘛,不能报警,你不能报警!” 陈亭亭半爬半滚,伸手去抢电话。 陈朝阳眼底爬满了血丝,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宋明谦赶到医院时,陈晚已经推进了手术室。 医院真冷。 门是冷的,味道是冷的,白大褂也是无情的。 陈朝阳靠着墙,背微微驼着,看到宋明谦才站直。 “那个,我实在找不到人了。” 宋明谦松开领带,抬手示意他不用说太多。 陈朝阳又站回墙边,这一次他蹲在地上,盯着鞋尖发呆。 宋明谦走到手术室门口往里望了望,什么都看不到。 两个男人在冰冷的走廊里,谁都不说话。 出院的那一天,陈晚的头包得像个粽子,陈朝阳趁她睡着的时候,用笔在上面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起死回生。 陈晚回公寓后一照镜子,先是给了宋明谦一拳头。 “看到也不说,让我出了一路的丑!” 宋明谦没有躲,笑着收东西。 “难得你有这么丑的时候,留着多看看。” 陈晚坐在沙发上,宋明谦把药都放上茶几。 他弯着腰,陈晚抬腿对着屁股就是一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