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别生气,我掐指一算,她马上就要倒霉了。” 王母被她逗的,又想哭又想笑,倒也没再上前去找人家理会。 这女生见土包子一家不再搭话,也懒得再搭理,笑了一阵便要走,走之前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扫了眼一直安安静静地王慕一,却见着灰头土脸的小村姑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她眨了眨眼再看,又不见了。 “怎么了?”同伴问。 “没什么。”女生回过头,心想肯定是自己看错了,嘟囔道,“脏兮兮的,今天可真倒霉……” 话音未落,她突然脚下一崴,整个人扑倒再地,摔的四仰八叉,漂亮的小短裙全都掀了起来,露出里面的蕾丝底裤。而刚才被她的高嗓门吸引来的同学和家长们,如今全都将她的窘态看在眼里。 “哇!”女生顿时哭了起来,几个同伴也惊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手忙脚乱去扶她,场面乱成一团。 王慕一依旧还是安安静静地模样,只是眼睛里丝毫不见惊异之色,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这一幕。 王母在旁边瞪大了眼,忍不住拍了下大腿,转头和王父乐道:“哎呦,还真被咱闺女说着了,你看你看,倒霉了吧?” 王父乐呵呵的:“那可不,咱闺女从小就灵,你记不记得隔壁老李家小儿子,每次欺负完咱闺女都要摔跤,有一次门牙都摔掉了。” 王母:“对对,还有老赵家的小子,欺负咱可爱一次,考试就考个鸭蛋,欺负两次就考两鸭蛋,可准哩!” 王父:“咱闺女就是宝贝,谁敢欺负,老天爷都饶不了他。” 王慕一脸颊红扑扑的,被夸的不好意思了,赶紧低着头,拉着两人离开校门,没注意身后有一道带着玩味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们。 - 拥挤的人群中,有三个身穿红黑相间足球服的少年格外显眼。 其中一个顶着鸡窝似的卷发的少年顺着另一人的视线看过去,好奇的问:“哥,你看啥呢?” 被问的少年个子最高,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显的格外清爽精神。他一手插兜,另一只胳膊夹着足球,懒懒散散的站着,目光落在远处,神情有些专注。 听见鸡窝头的问话,他才从人群中收回目光,随口应着:“没什么。” 声音轻越好听,尾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 鸡窝头不满的嘀咕:“明明一副看见初恋似的表情,还说没什么。” 短发少年嘴角挑了挑,没说话,直接给他后脑勺一击。 鸡窝头委屈极了,拽着另外一个戴眼镜的少年,告状般叫道:“许问你看,望哥又打我,我说什么了他就打我?” 叫许问的少年戴着金属边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说出口的话却很毒,他慢悠悠道:“他不是想打你,他只是展示一下自己恼羞成怒了。” 鸡窝头一脸迷惘:“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被说中了……”眼镜少年正要解释。 “许问。” 淡淡的声音响起,截断了他的话。短发少年瞥了两人一眼,警告意味明显,许问耸耸肩,换了个话题把鸡窝头糊弄过去。 趁鸡窝头不注意,许问靠近,低声笑:“怎么,还真看见了?” 短发少年斜斜睨了他一眼,抬脚就走。 许问顿时惊了—— 卧槽,还真看见了啊! - 送走父母,王慕一返回校园,顺着林荫道向宿舍区走。路过足球场时,她停了下来。 天然草坪上,身穿红蓝两色队服的两队少年正在踢球。王慕一虽然看不懂足球,但少年们肆意挥洒的身影吸引了她。 在她们春花村,男孩子们偶尔也会踢球,但大多都是胡乱踢着玩的,没有这样整齐有素。 坐在看台上看了好半天,王慕一得出一个结论,红队厉害。 红队厉害的原因是他们有一个很厉害的少年,速度非常快,在人群中来去自如,奔跑的动作中有说不出的洒脱感。 “真的不一样。”她低声自语。 来到一中后,她才真切的意识到这里和自己的家乡差距有多大。她家乡的初中只有一栋小而破的教学楼,而一中光是教学楼就有四五栋,还有图书馆实验楼若干。顺着高大的银杏树向运动区走,一路经过过篮球场,羽毛球场,网球场和足球场,足球场尽头还有一个巨大的室内体育馆。 这些都是她只在电视和书本里见过的。 城市和乡村的差距之大,有些超乎她的想象。 她把书包放在腿上,里面放着一踏零零散散的钞票,是父母临走前硬塞给她的。 下午校门口的争执虽然她没有放在心上,但父母却记在了心里,觉的亏欠了她,非要给她钱,让她去买点城里女孩子穿的衣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