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咄咄逼人的盯视着上首王服加身目光深沉的男人,轻道:“我以为在您心中,我们连棋子都不如。” 轻叹口气,闻人诀右手抬起擦过脸颊,银色面具慢慢收缩起,露出他上半张脸,狰狞面貌并未因为身前人的不敬话语而显露出怒气,相反的,闻人诀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他凝视着书易,半晌后摇了摇头,说了声:“下去吧。” “瞧啊!”哪里知道书易反倒不罢休,又逼上前几步,嘲讽道:“您不生气吗?换做任何一位王者这个时候都该感到愤怒责罚于我,可是您呢?您心中怕是不痛不痒,这是宽容吗?在所有底下人眼中这是您的宽容,可是啊……”脸上的笑容很是苦涩,书易追问了句:“是您太过在乎,还是从来就不在乎呢?” 止住要转的脚步,闻人诀扭过头来时神色已经不同。 跟之前的温和淡然不一样,如今的他,气息冰冷寒凉,狭长眼眸微微眯合着,看书易的目光已经有些不善。 可书易似乎有意试探他的底线,用闻人诀较为厌恶的轻佻语调拉长尾音,慢慢的,一字一顿道:“对待我们您如此,对待那些敌人您同样如此,您的不施虐仅仅因为您没看在眼里,陈凉息曾经对您做的那些,换做旁的王,定要他生不如死,可是您呢?” “你今天是要找事?”闻人诀开口了,语调平平。 他说过书易是心思细腻之人,也说过这种人最为难缠,本来他也无意管对方怎样,可是近来新城之事,堆压到他手上的越来越多,原本在三个王区之间协调运转,大包大揽之人突然撂挑子,最先受苦的就是他,这才有了今日的不得不问。 且按照书易之前的性子和脾气,怎么也能看出自己最近肯定在谋划什么,按理说早来过问了,可人如今这一系列状况下来,分明是已经离心了。 对待离心之人,换做旁人,闻人诀也许丢到一边也许杀了了事。 可是书易……这个男人若是离心,便万万留他不得。 “我以为我能改变您,多少能够改变一点点。”苦涩之言透出无奈。 闻人诀向后拂袖,宽大的银色衣摆让他的手臂看着细长,左手撑着右手手肘,手指敲击着自己鼻翼,他盯视着人,淡声道:“如今是准备放弃了?” 书易沉默相对,没有接话。 闻人诀笑了声,很是短促,“我又什么时候说过可以被你改变?” “您的不在乎,您的放任,让我以为我可以干预一部分事情。”书易坦诚以对,师傅送他出谷前,让他追随之人并不是闻人诀,可他流落到沙南茂林遇到对方后,执意如此,他看出闻人诀一定程度上的轻权,以为多少可以起引导作用,就算不能,在一个势力团体间,只要拥有一定的地位,就能够干扰一些事情。 “难道你没有?”闻人诀问了句,接着又道:“城东房屋买卖,你帮助那三百户平民愣是关停了东出口半月,沙南修路,你为了两个聚集村强制绕行,晶核私运之事你触犯方许二家利益,你甚至端掉了城中的异兽斗场,惹得数十个参与帮派不满,一月暗杀你十次,你想做的,我从未阻拦过你。” 细细数了几件事情,闻人诀勾起唇角,意味深长道:“这样的事情还有太多,我有记的,有不记的,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 “您都知道。”面色沉静,书易看着闻人诀,慢慢道:“我感谢您的包容,可这一切,还是因为您不在乎。” “您默许我做这一切,并不是因为您理解我,更不是因为您觉的我做的这些事情是对的,您包容我,仅仅因为我有用,因为我还未触犯到您的底线,换言之,倘若我插手异兽斗场只为私利,就算我关停东出口只为了打击区内得罪过我的家族,我强意绕行仅为私情,您同样不会干涉我,您同样会当做看不到。”书易重声道:“这样的纵容,您觉的我该开心吗?您到底把王区看做什么?把我们这些人,又当做什么了?” 闻人诀终于有些恼了,可偏偏他又找不出话去反驳,书易说的不错,炎振也好,蓝岸也罢,这些部长级别的人真要做出点什么,他确实不会很在意。 这种会被底下人所喜欢的领导,到了书易眼中,却如此不堪。 “头疼啊。”盯着人执着目光,闻人诀一时想不出话说,半天后突然说了句:“若觉的这里让你不适,你可选择离开。” “是吗?”书易的神态分明是不以为然。 闻人诀点着自己鼻翼,道:“我可让人护送你安全出城。” “出城以后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