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陈博衍在想什么,只是直觉的十分惧怕面前这个男人,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往后挪了挪身体。 这轻微的动作,惹起了陈博衍的注意,他眉眼微抬,目光重新落在了她身上。 眼前的女人,比起他记忆之中,要更稚嫩些。这倒不错,毕竟和那时候相比,如今的她还小了一岁有余。安国公府尚且安好,她也还是备受呵护的国公府小姐。 这样就很好,她不该去遭受那些磨折□□。这一世,他会好好的守着她的。 陈博衍想着,将这份心思藏在了心底。萧月白的反应,令他疑惑之外,又有几分忍俊不禁,仿佛林中受惊的兔子,瑟瑟发抖,却又无处可逃,他有这么怕人么? 这般想着,他欺身上前,单膝压在了床畔,凑到她面前,低声问道:“你怕我?” 萧月白茫然无措,陈博衍靠的太近,她甚而能感受到他湿热的吐息,她慌乱又不知如何是好,抬眼看他,他眼中的热切令她心惊。 半晌,她低声说道:“四爷,这样不好……” 她是铁了心,要这样叫他么? 陈博衍有些不快,他问道:“怎么个不好?” 萧月白嗫嚅了一下,她想说男女授受不亲,但适才陈博衍替她擦药时,早已“亲”过了,现下说这个实在有些矫情。 陈博衍今天实在有些奇怪,他以往从来不会和她多说一句话的,更遑论同她说笑玩闹了,今日他到底为何要逗她? 然而,这些话,她问不出口。 没有等来她的回话,陈博衍又扫了她两眼,她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下面的眸子,令人不知她心中作何想法,樱红软嫩的唇嗫嚅着,令人想要一亲芳泽。 被她的艳色所诱,陈博衍低声呢喃着:“月白……” 萧月白香肩微颤,男人低沉的话音轻轻挠着她的心口,她抬眼正对上了他的。 “月儿……” 陈博衍念着她的小名,叹息了一声,俯下了头去。 陈博衍起身,掸了掸衣裳,压着想要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道了一句:“你且歇着,宋大夫待会儿就到。”便转身往外去了。 萧月白坐在床上,傻愣愣的望着男人的背影,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唇瓣。 他竟然亲了她?! 虽然,仅仅只是轻轻的碰触,却也燎的她周身滚烫起来。 陈博衍走到了堂上,满面阴沉,如乌云盖顶。 那些丫鬟还在地下跪着,没有吩咐谁也不敢起身。 陈博衍打量着堂下跪着的人,锋利的目光在她们身上一一扫过。半晌,他沉沉开口:“尔等身为侍从,能令姑娘在园中跌倒无人救扶,仅凭这失职之罪,便该杖杀!” 这一声落下,众人顿时面无血色,各自瑟瑟,抖如鹌鹑。 硬说起来,陈博衍根本不是她们的主子,没发落她们的权力。但不知为何,她们竟从心底里觉得,陈博衍的话不能违抗。他身上,仿佛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与威严,令人无法抗拒。 站在这里的四皇子,竟宛如一个君王。 明珠立在一旁,心中虽然诧异,却不敢上前求情。 她顿了顿,走到堂中,同众人跪在了一起。毕竟,论今日这件事,她是同罪。 陈博衍目光森冷,停了一会儿,方才又道:“念尔等此番是无心之过,暂且饶过,到廊下去跪上一个时辰,以观后效!” 听了这话,众人竟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各自磕头谢恩,到廊上领罚去了。 明珠起身,亦要跟去,却被陈博衍唤住。 她心中疑惑,垂首回来,敛身立在堂下,等候吩咐。 陈博衍迈步上前,一字一句道:“你是你们姑娘身边服侍的老人了,如何能这般不上心,竟至生出这样的事来?今日是无事,倘或你们姑娘一个失足,竟而跌进塘子里去,你们哪里担待的起?” 明珠闻言一惊,陈博衍所说之事并非绝无可能,她心中后怕起来,竟生出了一背的冷汗。 她双膝一弯,重新跪下,低头道:“是婢子疏忽了,婢子认罚。” 陈博衍打量了她几眼,这丫头生着一张圆圆脸,长挑的身材,双眉淡淡,一张薄唇拿胭脂染得浅浅的,就是个中等模样,虽算不得什么绝色,倒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看得久了竟越来越顺眼起来。 她是萧月白身边的一等丫鬟,自幼就在萧月白身边服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