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到底会如何,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萧月白的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退亲。 尽管安国公府同淑妃关系密切不是一日两日,但有这一层姻亲关系在,总还是冒险的。 横竖陈博衍也不喜欢她,白日里他一反常态的亲昵到底因为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有正眼看过她的男人,怎么会一夕之间就喜欢她了? 而梦里,他会抱她,大约也还是因为那凄凉的处境,人在这种境况里,总会想要寻求安慰。 萧月白并不恨他,但她怨他。 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给她希望呢? 至于她自己对于陈博衍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她不愿深思。 她在窗畔停留了片刻,直至身子被风吹到冰冷僵硬,方才关了窗子,重回床畔睡下。 翌日清晨,萧月白才醒来便觉得头疼欲裂,身子发沉,虽然裹着厚厚的被子,却还是一阵阵的发冷。 她想摸摸自己的额头,却觉得胳膊沉到抬不起来,不由呓语了一声。 明珠在外头听见声响,连忙过来,打起床帐一瞧,只见萧月白那张精巧的小脸烧的红彤彤的,顿时吃了一惊。她探手过去,在萧月白额头试了一下,又连忙缩回手去,口里说道:“好烫!好好的,姑娘怎么又烧起来了?” 言语着,她叫来琳琅:“你在这里守着姑娘,我去告诉太太!” 萧月白躺在床上,人虽烧的昏沉,心里却还明白,她出声叫住了明珠:“你在这里,让琳琅去。” 明珠不明所以,还是依着姑娘的吩咐留了下来。 萧月白侧了身,向她低声道:“今儿府里要打发人来送香火银子,若没错,该是程嬷嬷来。你去主持那儿,把她喊来。悄悄儿的,别叫王姑姑知道了。” 明珠这方醒悟过来,这是昨儿姑娘交代过的事情,没想到今日她病得这样厉害,竟还记得。 她微微犹豫了一下,将外头守着的两个小丫头子叫来仔细叮嘱了几句,方才披了衣裳出去。 明珠一路走到主持的住处,程嬷嬷果然在,正同着主持吃茶闲讲。 明珠一见了程嬷嬷,当即说道:“嬷嬷,姑娘又病了,您老快去瞧瞧罢。” 这程嬷嬷原是萧月白的奶母,可算是看着萧月白长起来的,等她大了,她才到萧老太太甄母那儿去领了个差事。 然而萧月白却还是她心头的疙瘩肉,有个风吹草动,她便比谁都焦急。 一听这消息,程嬷嬷腾的一下便站了起来,嘴里说道:“姑娘又病了?!昨儿不是送信来说,姑娘已大安了么?!老太太听说了,还欢喜的多吃了一碗粥呢!”言语着,竟也不及向主持告辞,抬起步子向外走去。 明珠倒没忘了礼数,朝着主持微微福了福身子,方才急急跟了上去。 这南安寺主持水月,是个年近四旬左右的尼姑,生的眉清目秀,皮色白净,做这一方主持,凭的不是佛法精通,却是精通人情世故,长袖善舞。 她听闻这个消息,手里转着楠木念珠,长声呼道:“慧心!” 话音落地,隔间走来一名青年尼姑,恭敬问道:“主持有何吩咐?” 水月道:“适才听闻,萧家小姐又病下了。待会儿,你替本座去慰问一二。” 那慧心眉宇微动,轻轻道了一声是。 程嬷嬷急匆匆的朝着萧月白住处走去,一路上一叠声的问着明珠,姑娘怎么又病下了,怎么不仔细服侍云云。 明珠还记得昨儿萧月白的交代,便将她昨日在园中扭伤脚踝的事说了,又道:“不知是不是因这伤,今儿早起,姑娘就烧的厉害。” 程嬷嬷啊呀了一声,一跺脚大步走去。 来到萧月白的房里,琳琅去请太太竟还没回来,屋里只得几个小丫头守着。 程嬷嬷是府中老人,又是萧月白的乳母,也不必通报,径直就进了房。 她走到床边,看见萧月白病猫儿一般的窝在被子里,精巧的小脸烧的通红,眯着眼眸一声不响。 程嬷嬷只觉得心里生疼,伸手便摸了一把姑娘的脸,咬着牙低低说道:“我的姑娘,怎么就烧成这样!昨儿还送信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