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等人看到这仗势,判起卷子来倒不好像刚才那么严苛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软。人家这么敬重你,你再煞费苦心挑人家短处,被人知道了难免会落了下乘。 平心而论,这位殿下答得还真的挺不错,一看就是胸有成竹的,那笔法潇洒自如,可见下笔压根没停顿! 孔颖达一见诸人的表情,便知道大家都觉得这个学生可以收。 接着就是判其他人的卷子。 这时候没糊名的规矩,大伙拿到卷子都习惯性地先瞅一眼名字,瞅完了才下笔。 这边轮番把卷子判完了,那边还在讨论过几天要去葵园那边看看呢。 葵园那边早已造好李元婴要的“寨子”,可大冬天的不怎么好玩,河水都快冰起来了,没意思,李元婴自然没过去玩。 李元婴觉得要是下雪,他们的树屋怕又是另一番精致,去瞧瞧也挺不错。大冬天的,吃那烤全羊也正好! 一提起玩,李元婴那叫一个兴奋,点子不要钱一样往外冒,所有玩法都想好了,就只等着一场好雪。 一群小孩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怎么去玩,听得魏膺很不是滋味。男孩子哪有不爱玩的? 听李元婴提议要干嘛干嘛,魏膺样样都想玩,可他和妹妹她们不一样,他这是要来国子监念书的。 听说国子监这地方管得很严,衣食住行都给你包圆了,等闲不让你往外跑!再说了,哪怕国子监让他出去,难道他还能和李元婴凑一块玩不成。拐他妹妹,不共戴天! 魏膺只意动了一会,很快恢复脸臭臭的模样,瞧着活像个缩小版的魏征。 这时孔颖达带着评卷结果过来了。 孔颖达给李元婴带来两记暴击。 第一记是这样的,孔颖达说,你们的卷子都答得很好,通过国子监的考核了。 然后? 然后就没有了。 李元婴不甘心地追问:“不排位的吗?” 孔颖达睨他一眼。 虽然魏征得罪的人多了点,但也没到他要特意磋磨人家孙子的地步。 真要让你带着一群小屁孩把人家压到垫底,那就不是受点挫折那么简单了,简直是要把人家打击到泥土里面去。 孔颖达道:“国子监不兴这一套。” 李元婴不知道他皇兄打算塞他进国子监,还殷勤地劝孔颖达呢:“老孔啊,我觉着这不好。你想想看,都是年轻人,心思多野啊,要不给他们点激励,敦促他们上进,他们哪会把心思放到学习上。要我说,你应该一个月给他们一小考,三个月给他们一大考,考不过的,休沐日都不许回家,留下来多学学!” 孔颖达不理他,一脸“我看你还能怎么扯”的表情。 李元婴别的不行,出起主意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光考不行,往后考完了你得把名次往书斋和大门外一贴,好叫他们知道自己排在什么位置;家里惦记着的,也能派人过来看看学得怎么样了,是好是歹心里有数,免得一直记挂或者被他们家孩子欺瞒。你要知道,现在很多为人父母的也活得不怎么明白,到时候他们孩子学坏了不会说他们自己孩子坏,只说你们没教好!所以,你得让他们看得明明白白,才不叫他们赖上!” 孔颖达听他张口就是这么一大串歪理,一时都忘了自己要说啥。他只能斥道:“有你这么说人家父母的吗?”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