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瑜凝视着林幼瑶,目光缱绻。他见她不见了平日里的神采,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也不由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周身散发出来淡然冷漠之意,他都能感觉的到。是因为今天中午卞婵婵的事情吗?不是。他是怎么对爬床的女人了,谁也不会比她更了解了。说来说句,还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现下他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 到了晚上,穆景瑜一人回了卧房,脱了外衫和金丝纹的锦袍,躺到床上。躺了一会儿,穆景瑜却是又睡不着了。 他想到白天林幼瑶的状态,越想越不对劲,林幼瑶那副淡然的样子比简直自己还要清冷。话也不说一句,看也不看他一眼。原本这几日,他跟林幼瑶正是情浓之时,就像蜜里调了油一般,若是幼瑶跟他离了心,收了对他的心思…… 穆景瑜心里一阵害怕,慌慌张张的从床上站起来。他取过锦袍,往身上一披,连外衫都没有穿,就直接跑出了屋子。 现在已过了子时,屋外黑漆漆的,只有远处长廊上的长明灯还晃着忽明忽暗的灯火。 南方的天气虽然不是很冷,但是早晚温差大,子夜十分。穆景瑜一出了屋子,就觉得有些冷。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迈着大步走到了林幼瑶屋子的门口。 林幼瑶的屋子已经熄了灯,窗户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穆景瑜走到门口,又止住了脚步。 他站在门口,目光凝视着那扇在黑暗中紧闭的房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敲门。敲了门,见了她,自己又该怎么说。 他伸出手想敲门,又把手缩了回来。 他在门口踱了两步,想离开却又走了回来。 屋内已经悄无声息,屋外男人的身影来来回回。 林幼瑶今夜也是浅眠,屋外那么一个人走过来走过去,早就把她吵醒了。 这脚步声她熟悉的很。她在观世院书房当差的时候,每日就是听着这个脚步声,等穆景瑜来。这熟悉的脚步在她门口踱来踱去,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林幼瑶心中也是叹了又叹,听着男人的脚步声,辗转难眠。 直至东方微明,林幼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当林幼瑶醒来的时候,房门外男人的脚步声,已经没有了。她也不知道他昨夜在她门口倒底逗留了多久。 洗漱完毕之后,林幼瑶走出了房门,准备和穆景瑜一起去府衙。可是这一日穆景瑜却没有按时起床。 林幼瑶等了一会儿,心里就狐疑起来了。自她认识穆景瑜以来,他从来不贪睡,每天定点起床,睡懒觉什么的跟他是绝缘的。可是今天他怎么还没有起床?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睡晚了,起不来? 林幼瑶等了一会儿,穆景瑜还是不起床。 她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都日上三竿了,却还是迟迟不见穆景瑜的身影。 林幼瑶心中着实奇怪,迟疑了一会儿,决定跑去穆景瑜卧房看看。 来到穆景瑜的卧房门口,林幼瑶敲了敲门,无人应答。她犹豫了一下,随后轻轻推开了穆景瑜的房门,卧房中静悄悄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真的还在睡觉,林幼瑶心道,可能因为昨天睡晚了。 她刚想走,忽然心道不对劲。她跑到穆景瑜的卧榻边一看,只见穆景瑜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双目紧闭,表情痛苦。 林幼瑶伸手往穆景瑜额头上一摸,倏地又缩了回来,好烫,原来发烧了。 她也不敢耽搁,喊了淳太医给穆景瑜看病。 一番切脉诊断之后,淳太医收了手,他摸着自己的小胡子,神色凝重。 “淳太医,如何?”林幼瑶问道。 “殿下的身子一向是老夫看的,”淳太医摸了摸嘴上的小胡子,蹙着眉头说,“殿下的身子骨一向好的很,平日头痛脑热都很少。但是此番的病却是很急,来势汹汹,发热严重,这才昏睡不醒。” “劳烦淳太医。”林幼瑶道。自从来了江宁府,穆景瑜每日都十分劳累,刚开始是为了筹粮,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