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爹记挂着兄弟的好,让他们进了贺家的宗祠。对外呢,就说是外姓亲戚,随母家姓,对内呢……” 说到这儿,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方伊池好奇地循声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人群簇拥着两个衣着光鲜的中年男人过来了。 他眉头一挑,按着贺作舟的手轻轻道:“我见过他们。” “嗯?”贺作舟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他们去饭店烦过你?” “没有。”方伊池收回视线,缩回六爷的怀抱,对着掌心哈气,“他们烦过阿清。” 方伊池和阿清走的是两个路数:他瞧着纯,客人大多是附庸风雅之辈;阿清泼辣,身边的客人总是寂寞难耐之流。 寂寞的客人爱动手动脚,阿清硬是练出一身灌酒的本事,能让来烦自己的人在动手动脚以前,先醉成软脚虾。但总归有那么几个有权有势的,阿清连灌酒都不敢灌,比如现在在他们身后落座的这两位。 方伊池现在才知晓,他们也算是贺家人。 不过想来贺老爷子也明白他们终究不是自家人,日常从不亲近,所以平头老百姓搞不清楚他们的来路,以至于以前阿清还和方伊池抱怨过,说他俩明明瞧着就是一般的有钱人,带来的仆役竟然还使枪。 绕来绕去,中间还有贺家这么一道。 他暗暗想,过几日若是见到阿清,可要好好说道说道。 贺作舟却一扫先前的无聊,饶有兴致地把玩掌心里的茶碗。 后头飘来一声:“六爷,好雅兴!” 贺作舟不咸不淡地回了句:“闲得蛋疼。” 方伊池差点被口水呛到,慌慌张张回头去看,却见各人面色如常,立刻明白,贺作舟在家里怕不是早就懒得装了。 他猜得不错,却没看见他们颤抖的手,亦没发现后面两个中年男人眼底的恐惧。 贺作舟抱着方伊池,眼里那丝兴致不知为何又变成了烦躁:“你们去过平安饭店?” 两个男人苦笑一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去过。” 贺作舟搂着方伊池的胳膊缓缓收紧,嘴里倒还是不紧不慢:“哦,见过我活祖宗没?”说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见……见过。”后面唯唯诺诺地回答。方伊池没大听清,他还当贺作舟在扯闲篇,扭头嗔怪地瞪了六爷一眼。 贺作舟心里痒得厉害,想亲方伊池薄薄的唇,又想到身边人多,小凤凰会害臊,害臊得厉害了就要掉眼泪,而掉了眼泪……六爷就舍不得了。 思来想去,就是不能亲,贺作舟的神情再次阴郁了几分:“你们可真是厉害!”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响,继而是下人的惊叫:“这位爷晕过去了!” 方伊池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惊得一个哆嗦:“晕了?” 他哪儿知道贺作舟那几句话意味着什么,压根没听出凶险:“怎么就晕了呢?” “许是晌午喝了酒吧。”贺作舟把方伊池拢在怀里,捏他的腮帮子,“不管他,马上苏老板就要登台唱戏了,你若是喜欢,我就把他留下,唱个百八十首再走。” 方伊池古怪地看贺作舟一眼:“八百十首唱下来,苏老板的嗓子就完了。” “怎么的, 还不落忍了?” 他越发莫名其妙:“我心疼他干吗?我就是觉得听百八十首没必要。” 贺作舟盯着方伊池的后脖颈看了会儿,闭眼骂了句“操”,用胳膊把他结结实实搂住,然后闭目养神不吭声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