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和六爷的喜欢放在一起的。 贺作舟等着盼着,想要小凤凰自个儿把心里头的委屈说出来,结果等来的是一声失落至极的呢喃:“我想洗澡。” “不成,冷。” “身上出汗了,难受。” “我不嫌弃。”贺作舟把他按进被子,裹好,“你身上好闻呢。” 方伊池没力气羞恼,只把脸埋在被子里,偷偷滚落了几滴泪。 他心里又酸又涩,恨自个儿明白感情明白得太晚,又怨自个儿早不懂晚不懂,偏偏这时候懂。 要是换了和六爷扯证以前,他态度强硬些,说不准还能分开;要是换了成婚的酒席办了以后,那就是真的什么犹豫也没有了。 可他恰恰在和六爷有了肌肤之亲、旁人又以为他们二人没扯证的当口,懂了。 懂了,便要开始为六爷考虑。 于情于理,对于此时的贺作舟而言,娶一个服务生,都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 病中多忧思,方伊池没伤风,说不准还想不到这一层,奈何他就是病了,还病得稀里糊涂,心思弯弯绕绕地晃了一圈,忽然说什么都不肯成婚了。 贺作舟坐在床头看报,看了没几分钟,耳朵边忽然传来细若蚊蝇的抽泣声,再一细听,每一道哭声后头都藏着两个字儿——不嫁。 贺作舟傻了眼:“敢情伤风还能把人烧糊涂啊?” 六爷不会和生病的人计较,小凤凰的真心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于是前脚刚离开北厢房的严仁渐,后脚又被“请”了回去。 严医生气得鼻歪眼斜,碍于贺作舟的面子,坐在床边替方伊池把脉:“六爷,他烧迷糊了,您也跟着迷糊?” “我不放心。”贺作舟抿唇,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这他妈叫烧迷糊?我看他是烧傻了!” 不嫁……个屁! “傻了,心疼的还是你。”严仁渐磨着后槽牙,讥笑,“行了,没大毛病,就是烧得难受,估摸着做噩梦了。” “……您老行行好,让我安心睡一觉,要不然等会儿真要出事儿的就是我了!” 严仁渐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临走前没注意,口袋里掉出张药方子。 行医之人,时时刻刻都在研究药方,原本掉了就掉了,六爷瞧见还回去便是,可事情偏生巧了,那张方子被小凤凰一翻身,压在了身下,贺作舟压根儿没发现。 于是方伊池昏昏沉沉地睡到傍晚,大汗淋漓地惊醒,起身去够床头的水杯时,看见身下有张皱皱巴巴的纸。 许是医生落下的。 他病得神志不清,屋里有谁来过倒是还有印象。 方伊池喝着水,屋里灯亮着,六爷却不在。他料定贺作舟去了书房,便就着灯火将药方子摊开,摆在被子上瞧。 这不瞧不得了,一瞧吓一跳,被汗水打湿的纸上明晃晃写了两个大字——白喉。 白喉是什么病哪?那是得了就要死人的绝症。 方伊池握着药方的手发起抖,大滴大滴的泪砸在纸上,晕出几朵浅浅的水花。 原来他得了白喉,要死了! 作者有话说:绝症当然不可能是绝症,小凤凰自个儿吓自己,然后……然后就彻底放开了!求海星星。 第四十四章 壮阳 怎么的……就要死了呢?! 没人不怕死,就算是曾经被生活的重担压得不想活的小凤凰,乍一接触到死亡,最先反应也是抗拒。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