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京郊大营那边去主抓炼钢之事,此去多则一年半载,少则也要数月,其间偶有回来,也不会做多久停留。今天过来就是给祖母说一声,也听听祖母有没有什么话要跟孙女嘱咐的。” 凤羽珩的话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意外,人人都知道她早晚是要去给大顺炼钢的,可却没想到会这么突然。特别是在姚氏被人暗害的这个当口,她又刚刚鞭抽了三皇子,现在府里人心慌慌,就连凤瑾元都因为连宿了一夜至今走路都是瘸的。人们都以为这种时候,凤羽珩肯定会在府里再多留一段时日的,结果她说明天就要走,这实在是太快了。 老太太怔然问她:“怎的突然就要走?” 凤羽珩笑道:“也不算突然,从大年到现在,要不是父亲大婚,阿珩只怕这会儿早都已经在大营了。” 老太太没了话说,心里却是在想着,她走了也好,走了自己也就能松一口气,不用终日里提心吊胆的怕她又来找茬。 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怕人追究,却又管不住作恶的心。 凤羽珩看着这个老太太,再看了看在她下手边的康颐,不由得笑道:“既然祖母有什么好嘱咐的,那母亲要不要说两句?” 康颐场面上的话从来都是张口就来,见凤羽行跟她说话了,马上就道:“平常小事想必你心里也都有数,母亲就只嘱咐你一定要全心全力为大顺炼钢,这是大事。至于家里这边,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老太太和你父亲。” 凤羽珩点头,“那就好。茹嘉公主那边,我已经将所有药物和治疗方法都留给太医,并且也已经禀明父皇,每隔半月会让母亲进宫探望一次。” 康颐一阵欣喜,连声道谢。只是她这一声声的谢听在凤府人耳朵里实在是讽刺,粉黛就想说人家把你女儿给抽成个猪样,反过来你还要谢她?却又想起今早韩氏同她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招惹你二姐姐,她连皇子都敢杀,你在她眼里又算什么?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咽了回去。 要说舒雅园的晨昏定醒,以前是挺热闹的,不管是沉鱼还是粉黛,包括从前的沈氏,都争抢着巴结老太太,后来有了金珍,更是围着老太太又是捏腿又是揉肩。可是渐渐地,这些待遇老太太都享受不到了,就像今日,凤羽珩的话说完,堂厅里便静悄悄一片,只偶尔能听到茶盏的落桌声,再就是众人不规则的呼吸。 老太太心里开始烦闷,干脆挥手赶人:“行了,没什么事就都散了吧。” 这一句话就像特赦令般,人们长出一口气,站起来行了礼转身就走。 老太太看着这一个个匆匆急去的背影,忽然就腾升起世态炎凉的感觉,再看看唯一一个留下来的康颐,心里便有些发酸。她跟康颐说:“好歹能让你进宫去看看,也算不错了。” 康颐轻叹了声,道:“都是茹嘉自己惹的祸,母亲放心,康颐不会埋怨谁。” 老太太点头,“是啊,她的新钢若是炼成,只怕在这大顺就该横着走了。” 康颐想说,凤羽珩现在也是横着走啊!但这话就只能藏在心里,哪是能说得出口的。更何况,此时此刻,她要担心的是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凤羽珩要去炼钢了。 千周与大顺一向都是表面臣服实则凶涛暗涌,原本千周还想方设法要弄到宗隋的铁精术,可惜还不等得手,铁精就已经被凤羽珩的新钢淘汰。听说那宗隋皇子与御王交好,如此一来,千周危机更甚。 她微眯双目,绝不能让凤羽珩炼成新钢,绝不能! 柳园与凤府连接的那道小门已然被凤羽珩命人封死,她来凤府是走了正门的,所以此番再回去,还是得绕回前院儿从大门而出。 想容从舒雅园一路跟着凤羽珩,一直都出了凤府大门,凤羽珩实在是无奈了,停住脚回过头来问她:“你若想与我说话,大可以叫我一声,就这么一直跟着是想跟到哪儿?一会儿我就进县主府去了,你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想容的眼圈儿一下就红了,“二姐姐。” “你别哭。”凤羽珩指着县主府门口的御林军,“我都跟她们说好了,以后你若有事就找清玉说,过来时他们也不会拦着,只是我不在府里的日子你可得多省着点神,别被这座凤府给吃了才好。” 想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就掉了下来,“二姐姐你不怪我?” 凤羽珩轻叹了声,“我知这事情与你们无关,若是什么人我都去怪,以后还不得人人都视我为洪水猛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