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明白。这一劫她算是熬过去了。 她转头冲门外候着的首阳等人道,“本宫饿了。” 首阳一愣,这些时日公主昏迷时多,清醒时候少,莫说吃的,就是能吞咽进去清水都是好的,哪次不是硬灌的。 雒妃见首阳似傻了一般,她目光就移到鸣蜩身上,“本宫想喝点白粥。” “嗳,”鸣蜩应了声,忽的反应过来才听懂雒妃说的话,她心头一喜,飞奔着去了膳房。 甭管身子痊没痊愈,只要公主肯吃点东西了就是好的。 不过一刻钟,白粥就端到了雒妃床前,季夏手脚麻利地端了小条案摆床榻上。末了才将金边骨瓷的小碗白粥放雒妃面前。 雒妃细细地抿着,一点一点吃下去,温暖的白粥从嘴里滑落到肚子里,她四肢百骸就生出些许力气来,背心更是出了细细密密的微汗,这一下,她反而觉得整个人轻松不少。 目下只是在好转,到底能不能好彻底,雒妃没把握,是以便连六宫娥她也不曾提及。 待秦寿例行过来的时候,雒妃刚好用完半碗粥,她吃不下。让人撤走后,舒舒服服地躺回去,被褥下的手不自觉摸了摸自个的肚子,从未有任何一刻。让她觉得还活着是这样让人欢喜的一件事。 见她似乎情绪不错,都开始用膳了,秦寿心头虽也是高兴,但面上到底还是面无表情。 雒妃这会心宽。看着秦寿都觉得顺眼几分。 这一时半会的死不了了,她心思就活络了,且这些时日以来,盖因她时日无多。秦寿对她竟温和起来。 这样的转变让她倍觉毛骨悚然,不晓得他又在打什么主意,可目下却是好说话的。 故而她道,“驸马,今日不忙?” 秦寿微微挑眉,“不忙。” 雒妃暗自白了一眼,她想了想又道,“驸马攻打霜狼族的时候,可曾见到个全身拢在黑斗篷里的人?” 秦寿知道这事,“免先生?” 雒妃点头,“本宫的行踪与身份,就是他泄露给婆食罗的。且还帮着备人马拦劫本宫。” 秦寿顺势一撩袍,坐在床沿,“霜狼族并无此人,约莫得到消息。逃的快。” 前些时日她不清醒,没空想这些事,此刻一一想来,倒颇多蹊跷之处。她遂将自己的怀疑与秦寿说了遍,旁的自然是让他去查了。 对这样的叛徒,秦寿定然是不会轻饶的,她再放心不过。 且她也是喜闻乐见。“本宫以为驸马麾下,尽是忠心耿耿之辈,真是难得,竟也有千方百计想弄死驸马的。” 不等秦寿说什么。她继续又道,“找着免先生之时,万望驸马支会一说,本宫也好与免先生说道说道,如何才能找着机会对付驸马。” 她的心思从来不屑隐藏,不待见秦寿就是不待见,从来不会虚伪做作。 这样让人又爱又恨的性子,实在是哭笑不得。 旁的宫娥与顾侍卫听的面面相觑。只当公主是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