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目光落在旁处,透过虚空,他好似在回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想,“可息宓。你我毕竟是夫妻,有正儿八经婚书的,白纸黑字,也好过,若你与白夜毫无瓜葛,你我又岂会走到那样的地步。” 说来说去,雒妃还是觉得他这话里头,好似所有的错误都是她所致,而他却最是无辜。 他都狠心下手杀了她,这会还装出个无辜的脸面。简直平白叫人膈应。 她扬起下颌,鄙夷的道,“本宫如今最后悔的,就是与你好过,倒不如一开始本宫就直接指白夜为驸马,好歹他生死都是只为本宫一人,心思再是明白不过。” 秦寿觉得自己听了这话,要以往该是气恼的,可目下想起上一世所有事情始末的,加之漫长的一生,他早已没了年轻之时那样冲动,什么样都真正的淡薄许多。 皮相年轻着,可心却是苍老的,连带看周遭的一切都是云烟,而唯有身边的人是鲜活存在的。 他笑了笑,高深莫测的道,“息宓,那看的出的心思是叫心思,看不出来的,也是心思……” 是以,未曾走进过,又岂知那是何种的心思? 这样的话还没说出来,金辂车下就有太监在唱喏,“圣人驾到!” 原是不知不觉间,金辂车就已经进了宫门,且皇帝还急急走了出来接她。 雒妃朝车外喊了声,“哥哥。” 然后提着裙摆,三两下跳下车,她第一句话就是拉着皇帝手问,“哥哥,母后到底如何了?” 皇帝看了眼尚在车中的秦寿,转头回道,“受了惊讶,目前在宁王扈地的宁王府休养。” 那便无甚大碍! 雒妃稍稍松了口气,她眼角余光瞥见秦寿下了金辂车,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那一身鸦青色刻丝长袍,清贵优雅。 她心头一悟,蓦地就怀疑,起先秦寿突兀与她论起上辈子的事,莫不是故意引开她的注意力,使她不至于太担心母后而慌乱手脚? 这年头在她脑海一闪而逝,随即她便摇头甩开,她所认识的驸马秦寿,哪里会有这样好心的时候。 第148章 公主:行军 不过大半天的功夫,皇帝息潮生就雷厉风行地点齐宫中御医,并无数珍稀药材,要亲自出宫去接太后。 第二日朝上,群臣据理力争相拦,甚至有老臣不惜给皇帝跪下,要皇帝三思而后行,且宫中不可一日无主。 雒妃在这当突然出现在金銮殿门口,巍峨的朱红殿门,映衬的她身躯娇小,她穿着一身公主朝服,绾高髻,簪八宝凤钗,眉目带凛然贵气,那一身浑然天成的气势竟不输皇帝半点。 她冷然开口道,“诸位大臣说的在理,圣人不可轻易出宫。” 皇帝眸色复杂地望着她步步走进来,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曳地的长裙,随着走动步步生莲,恍若雨后海棠。嚣媚而热烈,雒妃字字珠玑,犹如大小玉珠落玉盘,清脆而铿锵,“是以。请圣人恩准吾出京!” 这话一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