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那一身普通的药斑布衣裳之时,神色越发轻蔑。 “你就是洛娘子?”妇人问道。 雒妃哪里会应,她倨傲地扬起下颌,“放肆!闯入我家,还来质问于我,谁给你们这样大的胆子目无法纪?” 那妇人不料雒妃竟还有这样的气质,脸上厉色一闪,“我儿沈淙明你可认识?” 雒妃想了好一会,才想起那书生来,她冷笑一声,“认识又怎样?不认识又怎样?” “好,”那妇人被雒妃这样目中无人的姿态气的浑身发抖,她指着她,抖着手道,“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分明挽着妇人髻,居然还不知廉耻的勾着我儿,害的我儿苦害心病,茶饭不思,如今人躺床上,就只剩那么一口气,好歹毒的恶妇!” 雒妃何时让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她面色一沉,怒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辱骂吾。你儿是死是活,与吾何干?” 要依着她从前的脾性,早让侍卫打杀过去了。 那妇人面色铁青,她也不与雒妃多说,当下对身边的护卫下令道,“将这见人给我带回去,既然我儿这样挂念,我这当娘的就成全他!” 雒妃怒极反笑,她实在没想到一个区区郡守,竟有这样的能耐,光天化日就要私自拿人。 这年余来,她跟着秦寿走的地方多,这等仗势欺人的事也见的多,方便顺手之时。她与秦寿自然会管上一管,不然,她就记在心里,时时书信回宫里,自然皇帝哥哥便会管。 可今日不成想,这等事居然就发生在她自个的身上。 “滚开!”她娇喝一声,“你想好了。动了吾,沈家便是走到头了!” 那妇人来之前,早让人查清楚了,没查出雒妃有甚需要顾及的,是以她啐了口,“凭的废话,给我带走!” 有护卫要来抓雒妃。雒妃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就刺了过去,逼退了人,她这才慢条斯理地抚着簪子道,“休得动手动脚,吾自会走。” 她将簪子又插回发髻上,抬脚当真就往外走,路过那妇人面前。她朝她讥诮一笑,低声道,“哼,蠢货,沈家跟着就要被抄家灭族!” 闻言,那妇人心头划过一丝不安,但只那么一瞬。她就被雒妃那高高在上的眼神给激的来生了怨毒来。 她瞅着雒妃那张艳色无比的脸,再一想自己好端端的儿子生死未卜的惨状,就恨从中来。 “我呸!就凭你个下贱胚子,我今个敢上门拿你,就没怕过谁!”说着,那妇人不顾凤仪,一挽袖子,猝不及防地就朝雒妃脸上扇了过去。 雒妃不防,她也确实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人敢于她动手。 那一巴掌,啪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扇在她脸上,痛的她眼冒金星。 她眸底迸发出凶狠的杀意来,一身仄人的威严陡升,这样骇人的气势让那妇人不自觉后退半步。 雒妃摸了摸被打的脸。感觉到火辣辣的疼,她瞥了眼围着她的护卫,又死死盯着那名妇人,气笑道,“很好,因着你,吾誓灭沈家九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