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一下班,连晚饭的时间也都省去,便在昌里路夜市不远处的服饰街,开始了自己的“扫货行动” 视线在一个又一个店面里逡巡。 ——不能太贵,也不能看起来太廉价,最好不要太暴露,但太保守似乎也不太适合酒会这种场合。 “小姑娘,看这件,你不就穿的挺好看,还有这件、这件,干脆这几件都买了,阿姨给你个拿货价,你觉得怎么样?”服装店里的老板娘对她异常热情,“我看你这身板哦,穿什么不得劲?买完了再帮阿姨拍个宣传照多好!多买几件,男朋友肯定爱死你了!” 陈·自认散发着单身狗清香·昭:“……” 她把衣服挂回原位,又回试衣间,把自己身上这件正红色的贴身露背小礼服脱下,换回自己的衬衫牛仔裤。 太久没穿过这样清凉的衣服,她实在是浑身不自在。 “怎么了嘛?不满意?”老板娘等在试衣间门口,递过去一件黑色的深v露肩晚礼服,“再试试这件吧,你穿肯定好看!这件4000就卖给你好不啦?” 陈昭连连摆手,逃也似的离开了老板娘的热情包围圈。 就这么□□家店看下来,不是价格不合适,就是裁剪实在不合口味,她包里那两千多块钱愣是一毛钱没用上。 眼见着晚上在啤酒摊兼职的上班时间快到,只能就此打住,扭头离开。 她走了没多远。 一个趿拉着凉鞋的男人端着杯奶茶,从隔壁奶茶店里踱步出来,走进服装店。 几张红色大钞放在柜台,他同老板娘耳语几句,又从运动裤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在上头划拉划拉几下,下笔如飞地记录着什么。 半晌,离开服装店,他慢悠悠晃上主街道,复又拿起手机,拨通电话。 “喂,老板,是我。” “对,但她今天在买礼服,我跟着看了,嗯,没有买,但我,咳,我把尺码问来了。” “saintlaurent春夏吗?好的,我现在……啊?您不是在和钟老爷子……好、好的,不直接送吗?……是,我会去联系洛先生。” = 晚上十一点。 陈昭取下头上厚实的玩偶头套,甩了甩头,汗湿的头发却依旧黏在脸颊边。 她只得先放下手里那一摞啤酒,随即到了摊位后头的角落,把一身玩偶套装全脱下来,这才腾出了手,把两颊的鬓发扒拉开,松了口气。 摊位前头,老板娘徐姐正在接电话,时不时往后瞥一眼,满脸讳莫如深。 陈昭只听到她不迭应声,一时间不明所以,也没细问,等到换好衣服出来,方才迎面撞到来给工资的徐姐,接过那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低头道了声谢。 “客气什么,对了,小陈啊,”徐姐亲热地揽过她的肩膀,“你在我们这也工作这么久了,徐姐没给过你什么福利,不说别的,这两天隔壁那个商场有个抽奖,你知道不啦?” 陈昭把钱塞进包里,头也没抬,“应该要经常在他们那买东西才行吧?我肯定参加不了。” 她平常对自己可是个吝啬鬼。 话音刚落,徐姐却咯咯一笑,往她手心塞进张白底黑字的超市小票。 “所以说,这可不巧了嘛,我正好有两张抽奖小票,给你一张吧,你也去试试,看你最近这么辛苦,也该抽奖转个运了。” 陈昭:“……?” 她不好拒绝,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指了路、带到商场前头那块大广场上。 到了十一点,所谓的领奖处已经接近收摊,负责抽奖的礼仪小姐哈欠连天,倒是一旁她的同行——也算是陈昭的同行,一个穿着粉色恐龙玩偶服的工作人员,热情地拿着抽奖箱走到陈昭面前来。 陈昭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掏出那张皱巴巴的小票,“那我抽了?就一个球是吧。” 恐龙点了点头,把抽奖箱更进一步,递到她眼皮底下。 一旁的礼仪小姐也被惊醒,起身,几步走上前,收下小票,摆手示意她直接可以抽奖。 陈昭把手伸进箱子里,象征性地搅和两下,随意扒拉出来一个抽奖球,低头一看,球上印着序号“26”。 “啊,恭喜你,小姐!26号的话,是安慰奖呢……一块德芙巧克力!” 固定的套路。 礼仪小姐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把刚才起身顺带摸到手里的那一版巧克力递给陈昭,笑面如花,“感谢您对我们商场的支持,祝您生活愉快。” 陈昭:“……” 她点了点头,接过巧克力,收到包里,“谢谢。” 反正也没抱太大希望,她也不觉得有多失望,只想着趁还没耽误回家的最后一班公交车,赶紧回家睡觉。 那只粉色的大恐龙却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憨态可掬的胖身子摇摇摆摆,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昭回过头,见它手里抱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