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格外娇小的身影。侍卫的衣服一点也不合身,袖子松松垮垮地将手盖住, 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他的脸瞬间就黑了,走过去将挡着脸的“侍卫”扯了出来,就听见一个软软糯糯的女声:“大公子, 你想要做什么, 还有这么多人在看着呢,多难为情啊。” “谁让你过来的,胡闹!”盛承宣板着一张脸, 魏国到底是比不得晋国,岑欢在晋国都算是胆子大的姑娘,到了魏国来,所作所为在旁人的眼里不知道是如何的惊世骇俗。 岑欢是岑太傅的女儿, 因此和他熟稔。从小就跟着他后面四处跑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一个大人,足够引起那些不长眼的人的觊觎。他自小就将她看成是自己的妹妹,现下心里更是光火, 斥责着:“我现在马上派人送你回去。” “我不要。”小姑娘往后面一躲,双手环抱在胸前, 扬着个美人尖,“为什么要将我赶走, 我又不是和你一起来,凭什么你可以上来我就不可以?我今天非要呆在这里了。” 她又不是傻子,刚刚在后面她可瞧得仔细得很, 盛承宣看着那女子的眼神不一般。她才不要下去,万一就在这么短的时间,盛承宣喜欢上别人,她该怎么办,她要在一旁盯着才可以。 盛承宣是她的,一直都是,谁也不能抢。 “不许胡闹,你先乖乖回去。”盛承宣脸黑得像锅底一般,看在她年纪小,没说重话,“你不是说想让我陪你去看梅花的么,等我回去之后我再陪你。 岑欢想,要是你和其他的女人跑了,我看梅花还有什么意思。心里面越发笃定,她笑眯眯地上前去挽他的胳膊,“我才不要呢,最近爹爹管的严,什么都不让我做,不如和你一起逛逛,我发誓,我不会给你添乱的。” 她努力地睁大眼睛,伸出四根手指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颇为可爱。 盛承宣却没有轻松多少,他正是知道岑欢心底的那点小心思,才不愿意将她带在身边。 他比她年长了十岁,虽然看起来不算什么,可是只有当事人知道,这十年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他逐渐老去,对所有的事物失去了应有的热情,接过父辈的重担一日一日重复着生活。那时候她正值年轻,仍旧有很多的可能,却只能陪他被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仪态万方地撑起一国之母的责任。 扪心自问,盛承宣对岑欢不是没有感情的,正是因为这份感情,他才更加舍不得她放弃洒脱的生活,陪着他一起。 面上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他看向面前才到他胸膛的小姑娘,心平气和起来,“欢欢,不值得,知道吗,不值得。” 岑欢眼睛瞬间就红了,浓密的睫毛像是把扇面,她撅着嘴,狠狠地捏了捏男人胳膊上的肉,拖着哭腔小声咕哝着:“你说都是不算数的,我说值得就是值得,我才不要你管呢。” 她哼哼唧唧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盛承宣顿时没了话,只说了句“随你”,就往里面走去,自然错过岑欢在他背后,嘴角勾了起来。 沈棠自然不知道这边的动静,楚凛想必是知道了她和陆持之间的关系,在安排的时候也没有的避讳,直接将两个人安排进一个屋子里。 她不太想同陆持说话,自己一个人寻了个靠窗的地方坐过去,拿出带过来的话本子解闷。 画本子上说的是一个落魄书生和侯门小姐故事,多半是在说书生是如何满腹经纶,但无伯乐赏识,只能沦落成一个靠卖字画为生的人。最后他却得到了小姐赏识,两个人一来二去便私定终生,不顾众人反对,终成神仙眷侣。 故事没有多大意思,不说书生为何满腹经纶却偏偏连个秀才都中不了,就只说私定终生逃出侯府哪里是有那样简单的。不说丫鬟婆子日日在身边侍候着,就是侯府里的那么多的侍卫只是摆设不成。真要是这样简单,她怎么起了这么多年的心思,就没一回动手的? 只是画本子里写了不少糕点的方子,她倒是感兴趣的,看得津津有味。想着上面的方子若是没有错的话,改天抄下来试试看。 陆持却是不知道,走过去看了一眼,正好就看见了孟生给小姐梳妆描眉的场景,挑了挑眉,笑着问:“喜欢的这样的?” 沈棠只当他是在问糕点的方子,也不去看他,应了一声,“看起来倒是挺好的。” “我替你梳妆。”陆持突然说。 沈棠还没明白他在想些什么,瞥见话本子的内容,顿时悟了,撇过脸去,“没有,我只是在看上面的方子而已。” “那你便当我想要替你梳妆。”陆持说着挥手,良辰美景立即将梳妆要用的所有东西都送了过来,包括要用的胭脂水粉。 他像是玩笑般说:“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