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派人来传话,说他很晚才能过来,让沈卿卿先用饭不必等他。 沈卿卿就自己吃了。 快二更天时,李贽才回来,沈卿卿因为认床还没睡着,听到动静就坐起来了。 李贽进屋,见她居然醒着,凤眼里闪过一抹异色,笑着问:“在等我?” 沈卿卿懒懒地扯扯嘴角,嫌弃道:“这床睡着不舒服。” 这是夫妻俩第一次同行出远门,所以李贽也是现在才知道他的小妻子有认床的娇病。 见床上已经铺了从侯府带来的被子,知道再无其他办法,李贽便准备更衣。 沈卿卿扫眼他身上的常服,问道:“沐浴了吗?” 李贽笑,展开外袍问她:“你来闻闻?” 男人无赖之极,沈卿卿立即躺到床里侧去了。 李贽将外袍搭在衣架上,然后不紧不慢地上了床。 外面漆黑一片,行宫寂静无声,男人结实的手臂环过来,沈卿卿便落入了已经十分熟悉的怀抱。他没有开口,也没有急着做什么,只埋进她乌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般亲昵又温情的动作,沈卿卿竟情不自禁地放松了下来。 “累不累?”感受到她肩膀的松懈,李贽蹭蹭她耳垂,低声问道。 沈卿卿往旁边挪挪脑袋,这才回答:“累。”腰酸,屁.股也酸。 “我帮你揉揉。”李贽关怀地道,声音未落,他的大手已经隔着中衣搭上了沈卿卿的小腰。 沈卿卿怕痒,身子登时又变得僵硬起来。 李贽忽然坐正,再将沈卿卿按趴下去,然后真的开始替她揉腰。 “疼……”他力道重了,沈卿卿哎哟痛呼。 李贽便减轻了几分力气,看着她模糊的侧脸问:“现在如何?” 沈卿卿本来是想拒绝他的帮忙的,怕李贽动别的主意,可男人的力道刚刚好,手指所过之处酸乏顿消,沈卿卿就舍不得拒绝了。 “还凑合吧。”下巴垫在枕头里,沈卿卿言不由衷地嘟囔道。 李贽笑而不语。 按完腰,李贽继续往上给她捏背,沈卿卿舒服极了,提防了很久李贽都没有使坏,沈卿卿的眼皮就渐渐重了起来。当李贽为她捏左腿的时候,沈卿卿脑袋一歪,睡着了。 小妻子的呼吸清浅又规律,李贽看她一眼,替沈卿卿捏完两条腿,这才在她身边躺下,拥她入眠。 圣驾出行,随行官员内眷都要早早起来准备,所以次日天没亮,玉蝉就叫醒了沈卿卿。 沈卿卿困倦地睁开眼睛,发现李贽不在。 “侯爷呢?”窗外还黑着,沈卿卿疑惑问。 玉蝉感慨道:“半个时辰前侯爷就出去了,早出晚归的,比在京上朝还辛苦。” 沈卿卿愣了愣,目光落到李贽的枕头上,昨晚两人睡前的情形忽的清晰起来。早出晚归的禁军统领,那么忙那么累,居然还亲手替她捶肩捏背,而且李贽真的只是伺候她,并没有趁机占她的任何便宜。 时间紧急,沈卿卿随便用了点早饭便匆匆上了马车。 日头越高车里越热,玉蝉卷起布帘,只留一扇竹帘。 沈卿卿贴近车窗,透过竹帘的缝隙往外望,就见官道两侧都有禁军护卫随行。烈日炎炎,那些护卫身穿铠甲端坐马背,古铜色的侧脸上汗珠不断滚落,闪闪发亮。 沈卿卿破天荒地想到了李贽,他是禁军统领,肯定也穿着铠甲暴晒于烈日下吧?再富贵再位高权重又如何,皇帝面前,他都只是个臣子,还不如她一个女眷能坐在马车里享福。 她只是坐了一日马车就累成那样,李贽骑了一天马晒了一整日日头,又该是什么样的煎熬? 就这样,昨晚他居然还有精力伺候她。 收回视线,沈卿卿重新躺到榻上,闭眼假寐。 晌午纯贵妃又送了一盒冰镇瓜片来。 沈卿卿吃了几片,剩下的继续在食盒里冰镇着,然后还用薄被裹住了食盒。 “夫人这是做什么?”玉蝉好奇问。 沈卿卿打着哈欠道:“留着晚上吃。” 玉蝉急了:“那这么捂岂不捂坏了?” 傻丫鬟什么都不懂,沈卿卿笑着解释道:“被子包住,里面的凉气才不会透出来,冰化的才慢些啊。” 玉蝉瞅瞅被薄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食盒,半信半疑。 日薄西山,圣驾再次停在了当地的行宫外。 沈卿卿再次单独用饭,沐浴歇下。 她还是睡不着,睁着眼睛想事情,直到外面传来玉蝉的一声“侯爷”。 沈卿卿嗖的闭上了眼。 似是怕惊醒她,李贽进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