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让我给您当研究助理,这是我的申请书。” 邵远光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继而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听语气和说词,这个助理当得似乎不太情愿。 白疏桐咬了咬唇,心里回想着他刚才投来的目光,锋利之中略带了些凉意,似乎对她的请求并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最好。白疏桐低头想着,最好今天出了这间屋子,以后能老死不相往来。 - 屋里除了邵远光翻动纸张的脆响,便再无其它动静。 白疏桐站在一旁百无聊赖,头虽低着,但目光还是渐渐游移到了面前男人的身上。他穿了件淡灰色的羊毛衫,手腕处露了一点点浅蓝色的衬衣袖口,袖口的扣子扣得严丝合缝,手腕上的手表与衣袖完美贴合。单凭是这只手,似乎就能推断出邵远光的严谨和沉稳。 他今天的装束和情人节那晚并无二样,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 记忆的闸门刚刚开启了一点,还没等到倾泻而出,邵远光突如其来的声音便把白疏桐吓了一跳,她脑子里的闸门一下子重重落了下来。 他抬头,伸手扶了一下眼镜,问她:“硕士毕业?” 白疏桐点了点头,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这一抬眼,两人四目相接,白疏桐急忙眨眨眼,挪开了目光。 时值早春,屋外阳光正暖,白疏桐却觉得背脊发凉。他这种冷静又超脱的眼神像是洞穿了一切,她已不需要再做过多的挣扎,最好直接坦白从宽。 耳边,邵远光似乎发出了一声轻笑,像是在嘲笑她的怯懦,又像是在鄙视她的学位。一笑之后,他便不再说话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沉默…… 这对白疏桐来说,简直像是一种刑罚。未来确定发生,却又不确定何时发生的事情,是最煎熬人心的。白疏桐希望邵远光能给个痛快,但若是挑明,又能指望眼前这个面若冰霜的男人给自己留几分面子呢? 邵远光好像看出了白疏桐的不安,放下了申请书,靠到椅子里,抬头审视着她。等到她被看得更加手足无措时,他才缓缓开口:“说说吧,你怎么想的。” 白疏桐沉吟了一下,决定照搬院长的话:“您在心理学上有很高的理论造诣,能做您的助理,我求之不得。”白疏桐说着,小心看了眼邵远光。 他听了这话,并不应承,只是一脸淡漠地看着白疏桐,似乎已对这些浮夸的言语有了免疫力。 白疏桐皱了皱眉,不知道怎么顺当地给出转折。 她犹豫着还没开口,邵远光那边笑了一下,成全她似的补了一句:“但是呢?” “但是……”白疏桐声音低低的,勉强能让人听见,“我基础不太好,脑子也不好使,有时候反应也不快,怕给您拖后腿。” 邵远光听了没说话,只是略一挑眉,嘴角跟着微挑,不自觉地笑了一声。 他的笑声很轻,缓缓地从鼻腔里发音,似是充满蔑视,又好像对白疏桐的说辞不太同意。 白疏桐眨眼,竖耳听着邵远光下边的话,可他却像故意吊她胃口似的,薄唇紧抿,未曾开口。 他缄口,她也沉默。他冷眼瞧着她,她便低头看着地面。屋里的气氛跌破冰点,直接凝结住了。 良久,终于有人过来破冰了。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邵远光挪开了眼神,越过白疏桐,看了眼她身后,说了声,“进。” 门推开了,余玥进门就说:“财务那边太死板,课题立项还要您亲笔签字,实在……”余玥说着,看到了白疏桐,微有些诧异,旋即朝她笑了笑,问邵远光,“你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