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橙茵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不情不愿地将如姒的手推开:“他没事,就是前天抓贼的时候中了两枚暗器,现在已经回来养伤了。” 如姒这才松了一口大气,只觉得自己膝盖都有些发软,向后退了一步扶着采菀的手定了定神,才顾得上叫人上茶点招待柳橙茵。 柳橙茵也不推辞,吃了两口茶,才给如姒大致解释了一下过去几天的事情。 简单地说,就是之前有一起陈濯在京兆衙门经手处理过的悬案,案子里涉及到了一些江湖人,似乎跟陈濯与柳橙茵学轻功的师父有些关系。那案子原本已经暂时封存,但前些天忽然与宫里出了一件事扯上了些关系,具体的细节柳橙茵也不知道,总之陈濯和另外两个武功比较好的捕头就被连夜派去追查。 后来在追击盗贼的过程中,陈濯曾经中暗器昏迷过,那个时候半昏半醒,一直在叫如姒的名字。后来成功找到了解药,也就有惊无险的在鬼门关上又转回来了。陈濯比柳捕头父女要晚两日回京,所以就特地拜托柳橙茵先过来跟如姒说一声。 如姒默默听完,一颗心上上下下了几回,终于重又落定,起身一福:“柳姑娘,多谢。” 柳橙茵看了如姒一回,终于还是转了脸,轻声道:“其实,头一回见你,我就知道师兄他……”顿了顿也站起身来,“算了,话我带到了,钗子给你添妆,我走了。” 如姒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却也没什么话可多说,只能垂首再福,送走柳橙茵。 两日之后,陈濯终于回到了京中,与如姒约在蒲苇记相见。 陈濯给陈润传了话之后先去京兆衙门交代了些事情才过去蒲苇记,却不料前后小半个时辰的功夫,如姒就先到了。陈濯进门时,如姒正站在窗前,背对门口。水绿细绫衫子配着浅月色的纱裙,少女亭亭玉立的身形仿佛又清减伶仃了不少,腰间的翠玉绦子明显松了许多。 陈濯轻轻咳了一声:“如姒,我回来了。” 如姒的肩头微微一震,然而并没有转回身。 陈濯上前伸手去扶她的肩头:“如姒。” 如姒犹自不肯转身,将他的手拂了去。 陈濯在她身侧,已经能看见那秀丽的莲瓣小脸上泪珠晶莹,而下颌的线条也是过于明显了些,全然不像待嫁少女应该有的欢喜丰润。 “别哭,我回来了。”陈濯柔声道,同时将如姒扳过来转向自己的方向。 如姒这才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他,俊逸轩昂的脸庞上多了几分疲惫之色,而深邃的眸子温柔依旧,她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身形端直削正,并没有什么受伤的样子。 如姒开口便带着泪意:“你还知道回来见我?” 陈濯伸手将如姒拉进怀里:“恩,让我抱一会儿。” 如姒听他声音温和之中似乎带了许多疲惫,埋怨的话便咽了下去,闭了闭眼睛,泪水又像断了串的珠子一样滚落,同时乖乖顺着陈濯的动作,依进他怀里。 这次分别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太长,比年前那次一个多月的出差要短不少,但陈濯此行秘密无声,中间又有死生之险,二人重逢的心情便更激动的多。 如姒在陈濯怀里又抽泣了一会儿,才渐渐止住了眼泪,轻轻推开陈濯:“你是不是受伤了?” 陈濯摇头道:“小事情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哪里是小事,”如姒瞪他一眼,“不是说差点连命都没了?” 陈濯目光一闪:“橙茵说了什么?” 如姒拉下脸来:“你觉得她说了什么?” 陈濯有几分无奈,带了点试探笑容:“那个,只是一点皮肉伤罢了。” “一点么?”如姒继续瞪他,故意冷了语气怒道,“你还骗我是不是?” 陈濯牵起如姒的手:“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中了两只暗器,现在都好了。” 如姒兀自不信:“你再不与我说实话,我就走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