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换了个魂。 都道光阴似箭,日子犹如走马灯花,眨眼间便过去了七年。林老爷也老了,身子也不大好,整天昏昏沉沉,少有清醒的时候。前月得了风寒,更是一病不起,家里请了无数郎中,费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却不起效。 林老爷也知自个身子的事,已是快到油枯灯尽的时候了,便叫了三个儿子到跟前,好一番叮嘱。 林老爷看着跟前的三个儿子道:“日后我去后,你们三个可要兄弟和睦,相互扶持,切不可因蝇头小利就伤了和气。”林老爷纵横官场几十年,深知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好好叮嘱了一番。 先不论三人心底如何想法,面上都是一副真心实意的样儿,纷纷含泪点头。 林老爷又对大爷林荣新道:“当今皇上虽是年轻,但不失为一个明君,我儿切记不可贪婪荒淫,否则便是皇上与林家再多的恩厚都无用啊!”林老爷在官时深得故去皇上的圣恩,又是看着当朝皇帝如何在腥风血雨的争储中站稳脚的,林家要想在京中长久,需地站对队才可。林老爷此番话后引起的林家一场大变动暂且不提。 且说林老一番话后更觉身体无力,气弱体泛,硬撑了一个月便去了。 林老爷去了后,家里便忙翻了天,哭的哭,喊的喊,赶制孝服,设灵堂的,忙得不可开交。大爷林荣新又请了道士驱灵,算八字等。十几个和尚念经超度,香烟缭绕,木鱼声不绝于耳。 道士拿了林老爷的八字一算,又算了林家人的八字,却道家里有人的八字与林老爷犯冲,不利官运,须出行避一年。 你道这人是谁?却是那林二爷的小女林惠涵!无奈,林老太太作了主,遣林惠回平沙县老家暂住一年,对外称回老家为林老爷守孝。 不管李氏如何哭红了眼,喊着苦命的孩儿,如何的不忍。却这孝道是不能够违的,只得听了吩咐,为林惠涵收拾好行李,安排妥当。又使人派了双马齐驱马车,奴婢、妈妈等一应俱全,方送她出门。 房里李氏拉着林惠涵的手,道:“我儿,委屈你了,幸好这受孝不过一年,到了老宅可千万莫要顽劣,敗了林家风气。好好尽孝,一年后自去接你家回。”李氏心里千万个不舍也只能吞下肚里,面上却是不能显的。只能对林惠涵的起居饮食多加照料,生怕她受了委屈。 林惠涵虽被遣回林氏老家守孝,心里却并没有一点委屈,虽说那是远离京城,比不得如今的精细,却是少了甚多羁绊,不失为一件好事。 思及至此,林惠涵宽慰林氏道:“母亲莫伤心,孩儿自会照顾好自己,不教家里担心。” 好一阵家里长短,林二爷家才依依不舍地送林惠涵出门。 马车在官道上越走越远,消失在天际。林惠涵在摇晃的马车上闭眼养神,等待到达。殊不知这一去一回,又牵扯出如何一番造化! ☆、归来 四月的杭州已是春风过境,天气逐渐回暖。早晨的风拂过脸边,不再严寒伤人,反而清洌得让人精神一振。 晨光迷蒙,云雾缭绕在远方的高山,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柔和的光芒。 天色尚早,官道上并没有被阳光照到,仍是一派清凉之景。路上只几个行人,或是打马而过的官差。 林惠涵坐在马车上感受着颠簸,早先吐了几回,胃都掏空了,头脑混混沌沌,心道,还是现代的交通好,速度快,又舒适。哪像古代,有辆马车都算是最高待遇了,路途遥远不说,单是这长途的颠簸就令人难耐至极。真想不懂那些古人是如何忍耐得了。 林惠涵深呼出一口气,用手按了按太阳穴,试图缓解下疲倦。自己不知是何姻缘到了此处,只记得醒来时却是成了当时年仅八岁的林家四小姐。一睁眼,便看到这古色古香的摆设,一个穿着古代服饰丫鬟在跟前,当时吓了个半死,以为撞了邪。 混混沌沌过了好几天,凭着这原主的记忆,才把这一大家主弄明白。原主祖父是个翰林,说好听是个正三品,实际是个清官,幸好得了皇帝的恩宠,不至于默默无闻。林家大爷是吏部侍郎,掌管吏部要事,才不至于林家在偌大的京城中站不住脚,说不上话。 这林家的家业如何林惠涵暂且不提,单表原主之父林家二爷,曾中三甲,却并未居职,不过仍在家里管理庶务。虽说这爹的身份比不得林家大爷富贵,林惠涵也没有不满。毕竟这爹挺疼自己的,在这重男轻女的古代算是不错了。 如今一年的守孝已过,林惠涵终于被林家二少爷接回,也就是她的大哥。 林惠涵在马车上轻轻地伸展了下手脚,贴身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