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一万个不乐意,娆荼斜着眼道:“不去?那今儿的零食,以后的零食全部没收。” “哎哎,姑娘我去,我去还不行?” 山鬼一手捧着甜蜜饯盒子,一手拿着那张纸一溜烟跑了出去。找到杨谦,嘱咐去快马回信,杨谦看她手中捧着的果盒子,居然有些羞涩,讪笑道:“这些都是你们女孩喜欢吃的,我不吃。” 山鬼皱了皱眉,“不吃个鬼!我有说是送给你的嘛?”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留杨谦在原地愣愣发呆。 到了晚上,柳杏收拾床铺时,见春夏秋冬不在屋内,低声对娆荼道:“姑娘,我今日去药房拿药,看到一张很奇怪的药单子,裴氏的。” “哦?你懂得草药,是什么单子?” “日期是一年前,掉在了地上,奴婢捡起来只瞧了个大概,便被裴氏的丫头银壶给抢了过去。那上面有几味药,虽不常用,但奴婢知道是可以避子的。” “避子?”娆荼若有所思,她想起那年裴氏诞下了一个死胎,浑身青紫,大夫说是中毒所致。后来在她给裴氏熬制的安胎药中发现了水银。那是个好大的雨夜!沈筑怒火攻心,原本要一剑给她来个了断。 当时裴氏假意拦下了暴怒的沈筑,他于是挥笔写了那封休书,将她逐出家门。雨夜荒街上,她被裴氏使唤来的家丁乱棍打到昏厥,最后在城外的乱葬岗醒来,闪电的光影中,她抱起双腿间那个已经成形的男胎,嚎啕大哭。 只有野狼的嚎叫声回应她的恸哭。 她回过神,对柳杏道:“明天你去看看往日她喝药的药渣子都倒在哪里,去辨认辨认都是些什么药。” 第二天一大早柳杏就出去了,半天回来说:“裴氏的药渣子倒在枣林的树根子下面,我都看过了,除了治咳嗽的,还有几味疗宫寒的温补之药,应该是她常年累月服用的。” 娆荼问:“你说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服用避子药?” “嗯,那一定是她不想要孩子。”柳杏斩钉截铁。 “裴氏怎么可能不想要孩子,她做梦都想为沈筑添丁,好堵住悠悠众口。” 柳杏被反驳,想了想,凑上前压低声音道:“难道是野种?所以才不敢怀上?” 娆荼在她眉心敲了一下,“裴氏就算以前风骚了点,但自从被沈筑扶正,也自持身份尊贵,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再想。” 柳杏挠了挠头,“奴婢实在想不出了。难道她知道自己生的孩子会有问题,所以不敢怀?” 娆荼听了便不再说话,柳杏眼神一亮,讶异道:“不会真是这样吧?” “你说她常服的那几味温补药是疗宫寒的温补之物,也许裴氏自己心里清楚,由于她体质的问题,就算怀了孩子,也活不下来。但这件事情她不敢告诉沈筑,所以一面吃温补药急心调理,一面又吃避子药以防怀孕。” 柳杏不断点头,“姑娘你分析得有理,可是……有一点不明白。” “说。” “裴氏怎么就知道她的孩子一定活不下来呢?” 娆荼神色淡然,“她知道的。” 因为她曾经生下了一个浑身青紫的死胎,并且嫁祸给那个叫许蘅的女子。 “柳杏,咱么也该找个吉日去看望看望裴夫人了,自从那日夫人落水,可好久没见到了。” 柳杏道:“她染了痨病,姑娘还是少去。” “嗯,那就等沈大人回来后再说吧,去一趟再说几句话把她气死了可不好。” 十日后,北境使臣抵京,金陵城主道上锣鼓喧天,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娆荼一身青衫素簪的书生装扮,和山鬼挤在人群中,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