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樊篱都被入眼的一幕震住。 果然在。 她果然在。 正坐在桌案边,趴伏在桌案上。 在她的脚边,凌乱一地的是茶壶的碎片。 刚才他们听到的那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原来是茶壶坠地摔碎的声音。 女子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就像是被大石碾过的纸娃娃,趴伏在那里,似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什么情况? 不是亥时末才结束吗? 怎么提前回来了? 那他们方才在耳房的对话,岂不是都被她听到了? 还有,她现在这个样子是…… 青莲最先反应过来,连忙上前:“王爷怎么了?” 郁墨夜闻见她的声音,喘息着抬头,见她作势就要逼近,嘶吼道:“别过来!” 青莲脚步一滞,停住。 樊篱亦是吓了一跳。 几时见过这个女人这样? 两人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青莲蹙眉,甚是担心,“王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郁墨夜笑,苍白着脸笑,咧着嘴笑:“何必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 青莲更是一时怔住。 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连忙快步走到壁橱前,拉开壁橱的门,确认里面的堕子药。 堕子药还在啊。 青莲一颗心稍稍安定。 那她是…… 难道是皇上已经…… 她瞳孔一敛,愕然回头看去。 郁墨夜正好摇摇晃晃从座位上起身。 今夜她穿的是一身浅蓝色锦袍,青莲一眼就看到了她身后袍角上一大片的血红。 她耳边一嗡,呼吸滞住。 滑胎了…… “王爷……”眉心一拧,她再次上前,想要将她搀扶,却是再一次被郁墨夜避瘟疫一般避开,“别碰我!” 青莲吓住。 与此同时,樊篱也看到了她衣袍上的血污,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何事。 然后震住。 怎么快就堕掉了? 是谁? 是她自己,还是帝王? 看她的反应,应该不是她自己。 可是帝王亲自动手,他也有些吃惊。 他从不怀疑那个男人的狠,但是,对她…… 青莲还在试图说服郁墨夜,“王爷,让奴婢探探你的脉……” 滑胎出血是正常,但是,也有不少人滑胎大 出血。 搞得不好还有性命之忧,马虎不得。 郁墨夜自是不让,冷笑:“怎么?怕孩子没掉吗?放心,他没了,已经没了,你们那么多人都想他死,就连亲生父亲都不要他,我一个人又如何能留得住他?” 青莲脸色一白。 看来,樊篱跟她的对话,她听到了无疑。 心中竟是一痛,不知该如何解释。 “王爷……” 郁墨夜还在喃喃自语:“我一个人,我只有一个人,我留不住这个孩子,他是皇上,他掌握着所有人的生杀大权,他说不能留就不能留,你们所有人都为他效命,对我好,是为了他,对我不好,也是为了他,告诉我一些真相,是为了他,瞒着我做一些事情,也是为了他,为了他,将我所有的事情报告给他,无论我想让他知道的,还是不想让他知道的,为了他,找人做戏给我看、欺我骗我、从不顾及我的感受,你们那么多人,我只有一个,我只有一个人……” 郁墨夜站在那里,摇摇欲坠,一边说着,一边苍白着脸摇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