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移到沈清身上。 “你只是说有应酬,但未明说是跟谁,有哪些人,”男人开口。 “很重要?” “重要。” 沈清满腔怒火在胸中翻腾,就如同酝酿许久即将喷发的火山似的,怒目圆睁瞪着陆景行。 “你口口声声说跟高亦安是清白的,我信你,但你不能保证他对你无半分邪念,你明知我工作繁忙,每日抽着时间跟挤牙膏似的想着多陪你些时候,你得空就将你的重心放在工作上,从未想过要多休息,我旁敲侧击问你许言深的事情数次,你均是以搪塞别人的那一套来搪塞我,沈清,我是男人,我爱人边儿上狂蜂浪蝶那么多,甚至你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比我多的多,你让我怎么想?” 这夜、夫妻二人似乎心中都压着一股子怒火,谁也不知晓这怒火到底来自于何方。 沈清也好,陆景行也罢。 二人对视许久,男人眸子里依旧隐藏这一股子看不见的情绪,深如海底,不可窥探。 陆景行素来挂着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庞,鲜少有怒气冲冲的时候,但倘若是真争吵起来,沈清似乎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男人、巧舌如簧,能言快语,她自叹不如。 逼仄的空气碾压这偌大的卧室,有那么一瞬间沈清觉得,空气中剩下的只有二人怒火的呲呲声。 陆景行深眸如渊,怒火中夹杂着一丝丝冷漠,一眼望不见底,冷硬的五官最让人畏叹。 陆景行在抱怨,抱怨沈清过多的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她不服,她何尝没陪他? 每日下班直接回家,应酬不过是偶尔才会有一次,每逢周末她去总统府陪苏幕,说不好听点,还不是因为这男人想着每日周末中午能跟她一起吃顿饭? 她说许言深,好、这个暂且不谈。 在来什么狂蜂浪蝶,即便是狂蜂浪蝶她们也是清清白白的利益关系,利来则聚,利走则散, 陆景行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多些? 沈清沉吟片刻,一滴清泪啪嗒一声落在被子上,如同一朵小花似的,晕染开来。 随后清冷嗓音从喉间溢出来;“出去。” 简短的两个字,已经证明她此时并不想见到眼前男人。 而陆景行,似是知晓沈清回如此,每每这样,别人吵架都能在争吵中解决问题,而在沈清面前,他提出的问题永远得不到解答。 男人冷嗤一声开口,也不管自家爱人是否有孕在身,当真是转身出去,冷硬的面色足以代表一切。 陆景行转身走了,卧室只剩沈清一人。 原本一触即发的气氛也降了下去。 沈清静坐在床上许久,而后弯起膝盖将额头抵上去,无声落泪。 她与陆景行之间还是存在问题的,看似表面一切都好了,但实则,那股子不信任,还依旧流淌在心底。 而最为盛的,应该是沈清。 她自己万分清明,倘若是高亦安与陆景行摆在眼前让她信一个人的话,她会选高亦安。 只因高亦安从未欺骗过自己。 而陆景行,也明白。 这日晚,陆景行在书房坐了整晚,天亮启程去总统府,上午十点,徐涵回到清幽苑,沈清此时正坐在客厅,面色恹恹,无半分精神。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