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老夫抱错的时候,他就会儿发脾气,总是会刮起阵旋风。”老头乐呵呵的回忆着,半点没有生气的样子。 【本将军有什么办法,喊破喉咙你也听不见。】许慕身边的赵延小声的嘟囔,带着点心酸和委屈。 许慕尴尬的挠挠耳朵,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 三人坐在茶馆二楼的小包间里,点了壶菊普和几样茶点,老头捧着冯沅倒的茶,往茶杯里夹了颗冰糖,慢悠悠的喝了两口,这才打开话匣子。 “老夫姓王,三横一竖王,祖上是开中药铺的,传到老夫这一代,正好是第二十代。” 【笨蛋!你祖上明明是马夫,是本将军的马夫,到了几百年后才有一代在药铺做伙计。】半空里的赵延不满的用脚“踩”着老头手里的茶杯,连自己家祖宗是做什么的都搞不清楚! 捧着茶杯的许慕差点被呛到,冯沅立刻关切的伸手拍拍他的背,“没事吧?” 许慕摆摆手,咳嗽了几下,才终于顺好气。赵延的马夫?这么说,这把刀真是王家祖传的? 老头自然听不见赵延揭老底的话,王家有族谱的历史只有二十代,再往上他也不得而知。他爱惜的抚摸着刀鞘,自顾自的接下去说,“不管两位信不信,老夫小时候,其实曾经见过这把刀的刀灵,虽然已经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老夫记得很清楚,他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短靴和盔甲,是个武将的打扮,那时的我只刚刚到他的大腿而已。” 许慕愕然的看着老头,他描述的明显就是自己前天见到的赵延,可是,他是怎么看到的?难道也离魂了? 【他不是离魂,人类的孩童通常幼时都月轮未闭,八字轻的,便能看见我们这些灵体。王家能看见本将军的,他是第三个。】赵延叹了口气,像是知道许慕在想什么,随口解释。 “我小时候朋友很少,父母忙着看药铺,便常把我独自关在后院。后院的堂屋里,便供着这把刀。有天后院失火,他便出现把我带到堂屋护在怀里躲过那场大火。父母找到我的时候,据说整间堂屋都烧成灰烬,只有供桌附近方圆不足两平米的地方仍旧完好如初,昏倒的我抱着这把刀躲在桌子底下,奇迹般的没有半点损伤。” 【哼,有本将军在,怎么可能伤到你。】赵延的语气充满不可一世的骄傲。 许慕眨眨眼睛,敲敲朝赵延挑起大拇指,这家伙看来还真挺靠谱,难怪说他能镇宅除秽什么的。 “那是他第一次出现,后来我才弄懂,他不是人,而是堂屋里那把刀的刀灵。王家有祖训,凡王氏子弟,要供奉刀灵如供奉自家先祖,永世不得违背。”老头儿端着杯子看看冯沅,“所以,年轻人,你猜得出老夫的条件么?” 冯沅眉心微折,“您……莫非没有后人,希望把刀转到别人手里供奉?” “年轻人,你果然聪明,不错,老夫和自家老伴儿结婚四十年,却膝下空悬,王家注定要断在我这一代啊。”老头叹口气,“一个月前,我家那口子去了,剩下老夫一个,也时日无多,本想无牵无挂的跟她去,却还有刀灵这么一桩心事未了。对我来说,这不仅是祖上的遗训,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和儿时的朋友。所以,老夫想找个识货顺眼的人,帮我们王家继续供奉刀灵。” 赵延又恼怒的伸脚去“踩”桌面上的茶杯,【谁要你安排,本将军自己也能照顾好自己。】 “您看起来身体很好啊?”许慕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精神矍铄的老人。 老头微笑着摸摸胡子,而后长叹一声,“老夫一辈子行医问药,见过无数人的生死,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也就是这十来天的事情啦。” 【明明是你自己放弃治疗,想去地下陪你老婆。】赵延嘟囔着。 “供奉?难道是要早晚三柱香火?”冯沅岔开话题,帮老头把茶杯加满,顺道放了颗冰糖进去。 “你不是王家的子孙,不用那么麻烦,但至少每逢初一十五,记得给它上柱香。” 冯沅点点头,“没问题。” “他喜欢佛手柑味道的线香,其它的也可以,但千万别用檀香,他最讨厌那个味道。” “好。” 【还有玫瑰味的,本将军也很讨厌。】赵延在旁边嫌弃的补充。 许慕:……………… 这算不算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