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去世后时他似乎发了好大的火,接着又是追查车祸原因,又是跟公司里的人‘打仗’,还要面对各界的质疑——他太年轻了,没人相信他能坐稳江氏的最高位。 但是他全部抗住了,即使中间因为外出求医离开好几个月,也仍把江氏抓得牢牢的。 他这么厉害,那她呢? 除了心里难受,她还能做点什么? 傅盈不想再躺着了,她一把掀开被子,套上厚实的外套后走到窗边,一把把窗户拉开。 现在已经三月多,正是早春时节。 窗一开,清新的空气一下涌入房间,令人觉得心肺舒畅,脑子里也清楚了许多。 “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是江棘请来的月嫂之一。 “傅小姐,想透气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站在窗边吹风小心着凉。” 傅盈没有反驳,吃完早饭后任由月嫂搀着出去散步。 她一路上安安静静的,脚下在走,眼睛却在出神。 “傅小姐,当心脚下。”月嫂轻轻把她往旁边拉了下。 傅盈回头看了眼,发现是一株倒下的月季。 可能是枝头花开得太密,也可能是被风吹的,总之花朵全数贴在了地上,似乎还被人踩过两脚,有些花瓣烂了,给小路染上了粉色。 等园丁上班,这朵花一定会被剪掉。 傅盈回过头看向前方,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 — 中午,江棘惯例回来陪傅盈吃饭。 “今天感觉怎么样?” 这是江棘每天都要问她好几次的问题。 傅盈点了点头:“很不错。” 说罢她放下筷子,冲江棘露出笑容。 这个笑略有些勉强,但总比之前郁郁寡欢的样子要好很多。 江棘心情微微上扬:“上午做了什么?” 其实他都清楚,不过还是想听傅盈亲自说。 “出去散步了,还跟园丁一起修了花。”傅盈眼神泛着光彩。 她在园丁的指导下亲自剪断了那枝弯倒在地的月季,然后剪掉花朵,选中段部分做了扦插。 江棘又问:“下午打算做什么?想出去吗?我陪你。” “不用。” 想到接下来要讲的事情,紧张感不由地涌上心头。傅盈胸口起伏了下,抬起头目光定定地看着江棘,“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见她认真的模样,江棘也放下了筷子。 “什么事?” 喉咙吞咽了下,傅盈道:“我知道你和我爸爸做的交易,你们约定了,只要我嫁给你,你就会把傅氏整个都还给我爸爸,对吧?” 江棘神色不变。 他早就在监控里得知了母女俩的谈话,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在这时候忽然提起……难道她是想自己接手? 他可以给,但是她拿不了。 江棘颔首:“对。” “我想了很久,我想,我想……”两只手交握到一起,傅盈的神情是显而易见的紧张。 江棘道:“直接说就行。” 傅盈定了定心神,道:“我和你结婚,你把公司给我妈妈。” 她说着垂下眼,不敢看江棘的眼睛,“我不想瞒着她,打算这两天去一趟监狱,把爸爸去世的事情告诉她,还有就是……如果我能和妈妈说通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她一把,给她申请减刑,因为研究的成果也有她的功劳。” “我妈妈很能干的,既然爸爸能申请,她应该也可以吧?” 说完傅盈就攥紧了手,可与不可都是江棘的一句话。 而且那个约定虽然存在,但他要是不兑现,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本来他的大方就已经是意料之外,父亲一开始求的只是庇护和出狱后的帮助。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能这样,半讨论半恳求地争取最后的利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