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八呢?你们一直在宫里么?” 暗七自得的笑了笑,“暗八在外头守着呢,主子放心,十七暗影的名头不是白叫的,除了圣上呆的地方侍卫太多不容易接近,您去哪儿我们都跟着呢。” “喔。”明林面上的赞叹极大的鼓舞了暗七,“其实这宫里我一个人守着您也是够够的,您要是有需要跑腿的活儿就让暗八去。” “咦?”明林一听,似乎真的考虑了一下,“那你叫暗八来一下好么?” “得令!”暗七幸灾乐祸的去把刚才抢了他七连环的暗八给换进屋,想着大晚上的暗八还要到处跑就高兴的不行。 暗八不明就里的进了屋,看见明林正坐在灯下拿着笔对着纸发呆,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他一眼,指着门前的杌子让他先坐,自己要写封信让他送出去。 暗八也不和他拘礼,拿着从暗七那里抢来的七连环坐下研究,这七连环是暗七自己做的,平时看暗七一甩手就给分开七个圈,一合手又变成了一个大环,可到他这里怎么拆都拆不开,气的他想直接用内力给它震碎了。 就在那乒乒乓乓的拆环声中,明林这封咬着笔杆写了小半个时辰的信终于写完了。他有许多话想跟白怡说,还想问她知不知道柔妃和暖阳的喜好,可是那么多话最后他一笔都没写。 暗八把七连环塞进怀里去拿信的时候真的无心偷看的,只是明林完全不避人,收信纸的动作大的很,让他不想看见都难。 当然,最主要的是那封信的内容也太简单了,就仨字:“你好吗?” 暗八对将军府在京郊的几处庄子都很熟,他记得暗六说过白小姐住的是渊少爷之前住的庄子,门儿清的摸出了宫,借了匹马朝着庄子赶去。虽说他觉得大晚上的用暗影跑老远去就为了传个“你好吗”这种无关痛痒的屁话实在浪费,可这是主子的吩咐,他必须要遵守。 他觉得,大晚上传信这种烂主意,多半是暗七那家伙想的,再联想到之前暗七的冷笑……暗八把怀里的七连环捞出来,那是暗七花了半个月用木头雕的,光打磨就用了五天。现在,他掌心一用力,七个圆环震的粉碎,手一扬木屑随风飘散。 白怡的房门忽然被敲响时,她第一反应就是李渊去而复返了,那人不会真打算住在庄子里吧,就算住下,自己找个房间就是了,找她干嘛? 敲门声只响了一次,待白怡披好了外衫往外走,打开门却发现门口空荡荡的根本没人。她觉得奇怪,关了房门往回走,赫然发现床前居然站着个一身黑衣的人。 “姑娘别慌。”暗八朝她走近了两步。 因为已经见过几次面了,白怡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明林身边的暗卫,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提着一颗心着急的问,“明林出事了?” “主子没事。”暗八把那封信掏出来放在桌上,“就是让我给你捎封信。姑娘看看吧,要是需要回信就现在写,我给带回去。” 白怡没想到明林会给自己写信,有些新奇的拿过那信,又看了一眼背着手站在窗边背对她的暗八,轻声的询问,“壮士来我这儿,李公子知道么?还有外面的仆人……” “姑娘不必担心,没人知道,你快着点儿写信吧,你外间服侍的丫鬟我用了迷香,很快就会清醒了。”暗八解释并催促道。 白怡抿唇,这哪里是不必担心,这要担心死了好么!李渊还说这庄子安全,现在丫鬟被迷晕了,房间里进了人,外头的侍卫却什么都不知道! 没心情去考虑李渊这里的守防多么薄弱,她点了一只烛灯让光更亮些,打开了那个连封口都没封口的信,对着信上的内容反复看了许多遍。 暗八骑马骑的脖子有些酸,活动筋骨的时候回头看了下,只看见白怡两手托腮的盯着信纸。 就仨字,有啥好看的? 这姑娘是不是不识字呀? 就在暗八要忍不住上前告诉她那三个字念什么的时候,白怡抬腕拿了支笔,砚台里墨不多,她一边研墨一边写,抬头就是两个字:“都好。” 暗八觉得这废话一样的回复足够交差了,谁知白怡沾了浓浓的墨汁挥挥洒洒的写了整整两页纸。他这次没偷看,不,他从来都不会偷看别人的信件,之前只是不小心瞄到了而已。 等他带着这两页纸回到宫里时,明林屋里已经熄了灯。暗七正坐在树顶上百无聊赖的嚼树叶,暗八落在他身边坐下,笑话他,“你是鸟么,为什么要吃草?” 暗七鄙视的把树叶吐掉,“鸟才不吃草呢。你怎么不去主子那里回话?” 暗八下巴朝着明林的房间扬了扬,“那不是歇了么。” “你傻呀。”暗七捶了暗八肩膀一拳,“一小姑娘,还是一漂亮小姑娘,大半夜给你写信,搁你你睡的着?” 暗八沉默良久,“主子是和尚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