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耽搁,只是去看一看,安下她的心,也安我的心。”温澈从李斯忱来找他的时候就明白他已经接受了这件事,虽说心里可能是怨恨着他的。 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温澈,李斯忱叹了口气,“这孽一辈接一辈的造啊,但愿那谣言是真的……” 出了殿门,温凉正站在寒风中等着,一见李斯忱出来就迎了上去,探头探脑的朝殿里看了几眼,小声的问李斯忱:“外公,您打他了么?” “胡说什么呢,伤害圣体是死罪,嫌你外公命太长是不是?”李斯忱瞪他一眼。 温凉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跟着李斯忱朝宫外走。 “你要不要跟我回将军府?”李斯忱想了想,“你家王妃的姨夫提了京兆尹,她姨母一家子好像都搬去新屋住了,郡主府也不知道有没有口热乎饭吃。还有你的逸王府也建的差不多了,你明天有时间就去看看,有什么问题跟我说,我叫人跟着你。” “外公不用那么麻烦了,新房子我现在没空看,晚上我还是回一趟郡主府吧,给王妃捎些东西。”温凉和他一起出了宫门便分开了,看着李斯忱依旧健朗却已然白了头发的背影,心里有些唏嘘。 杨芃假怀孕的事他已经告诉李斯忱了,李斯忱对这些孩子们的计划只给了“胡闹”两个字的评价,却也不知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听由他们继续。 和李斯忱分别,温凉回郡主府去打算帮杨芃带些首饰衣料过去。角国的女人要么扎一头的鞭子,要么拿火钩子把好好的头发给烫成弯弯曲曲的,他觉得杨芃还是把头发挽起来最好看,想着多带些簪子头饰的给她。 靠近郡主府的时候才发现灯火通明,杨芃的姨母谢氏竟然在门口等他,还有王萱和王竟勤也在。温凉连忙提早几步下车,走向前告礼,“姨母您怎么来了,应该我去拜访您的。” 谢氏在郡主府小住的日子和温凉也算熟络了,没和他客套,“知道你忙,估计还要急着走,我就是听说小花有身孕了,怕你们小两口没经验,那边又是穷乡僻壤的也不知道缺不缺东西,我就备了些物件,都有用的,里头有给小花的信,你让她好好看看。” 温凉一看巷子里停的马车就知道东西确实不少,他也不客气,全都替杨芃收了,反正暖阳也用得上。 “你那边……”谢氏想要问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就麻烦王爷好好照顾小花了。” “姨母哪里的话,我自当好好照顾她。”温凉又和谢氏寒暄了一会儿,想叫他们进屋坐会儿,谢氏却说家里还有事就要走。 王萱原本一直安静的听他们说话,此刻忽然问了句,“王爷姐夫,我能跟去照顾表姐么?” 温凉被杨芃说教的对一切女人表达的亲近之意都有所抵触,因为曾经知道王萱对自己有仰慕之情,他干脆的拒绝道,“角国地寒,你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不适合在那边居住,你表姐有我照顾,你就放心吧。” 王萱还欲说什么,被谢氏打断,直言家里还有急事,把儿女都领走了。 回去的马车上,谢氏碍着儿子的面不好说什么,只隐晦的提点了女儿几句,“我这正要提醒王爷记着角国国王的前车之鉴呢,你后脚就想当那个宫女了是吧?” 当年王后小产的内情,王竟勤不知道,王萱却是听母亲说过的。听谢氏这么说,王萱的脸涨的通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冲动的有那种念头,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轻声保证,“女儿不会了。” 晋国皇帝亲使臣属国,角国国王也很重视,为了表达敬意特意将才建好的宫宇修饰一新用以迎接温澈。 路上出了些小意外,既有角国兵乱的残余孽党,也有大晋几位蠢蠢欲动的藩王的动作。京城有温澈一手提拔的丞相坐镇,又有李斯忱重兵把守,倒是风平浪静的。 紧赶慢赶的,半个月后车队终于安全抵达了角国王宫。 宫宴上,暖阳没有出现,温澈也没去找。尽管心里早就抓痒似的难耐,可面上的风度还是保持着。席上看见了那个叫吉丘力的军事大员,长得和苏丽珊的画技一样难以入目,一身的腱子肉倒是显眼。他几次端起酒杯称赞吉丘力是真正的勇士,每每在对方喝完一碗后只啄一小口,毕竟他是皇帝,连角国的国王都要把正中的位子让给他坐,一个军事大员又怎么好开口说他不给自己面子呢? 歌舞晚宴直到深夜才散,角国王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派了个宫女过去传话:暖阳这会儿该睡了,要找她也白天再去吧。 温澈远远的朝她行了个子侄礼,却没听她的话回自己的寝宫。 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她,他才不信她真能睡得着。 果如他所想,带着萧钦悄悄出现在暖阳寝殿时,她屋里的灯还亮着。怕直接翻窗进去吓着孕妇,萧钦抓住了暖阳身边一直伺候的大丫鬟叫她通禀一声,然后依旧是悄悄的领了人上到二楼暖阳的屋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