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卫兵大哥,门上的锁头别砸坏了,那是新的,很贵啊……” 大门轰隆一声就被拆塌了。 从善缩了缩脖子跟上肩舆,看了一眼肩舆里的卷毛侧脸,这人还真是有够小气,睚眦必报啊,那如果让他得知她就是那个害他的陈家大小姐……她打了个寒颤,不,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她觉得心里不踏实开始背诵金刚经,壮胆。 温江雪在肩舆上侧头看她,她嘴里嘟嘟囔囔个不停,掀起一点暖耳仔细听,才听明白,好像……是在背诵经文?还真是新鲜。 ==================================================================== 他们一路这样一牵一拉的回了相国府,没把从善给累死。 偏那温江雪一路拉着她到正厅中,将她丢在正厅自己去换衣服收拾去了,从善就站在那里站得脚底发软摇摇晃晃觉得自己不行了,要死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额头滚烫,难受至极。 她趴着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闭眼呼吸,她耳朵里全是嗡嗡的鸣叫,有人在喊她—— 从善从善别怕,大哥来救你! 从善快跑!从善别回头!跑!快跑! 从善从善…… 她听到有人在哭,是她的母亲,她一直在哭,叫着一个名字—— 从郁,从郁,我的从郁……为什么死的是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为什么…… 有人踢了她一脚,她猛地一颤,往事皆如洪水将她灭顶淹没,她不能呼吸,难受极了,她抬起头看到一双碧碧的眼,她伸手抓住飘在眼前的袍角,像唯一的救赎一般,紧紧的抓着,抱着,她开始哭了起来,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的错……” 她哭的惨极了,双手抱着那个人的大腿死活都不松手,那双绿绿的眼睛就看她,问道:“你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 她浑浑噩噩的烧着哭着,糊糊涂涂的说:“都错了都错了……我不该让从郁救我,不该……马贼要抓的是我是我……从郁要是不救我,他就不会死了……我太坏了我一直在喊从郁救我……从郁那么好我害死了他……我坏透了……” 那个人就托起了她的脸,手指又冰又滑,绿眼睛看着她问:“马贼杀了从郁?” 是,马贼杀了从郁,满地的血,满地的手指头……她哭着点头。 “那为何是你的错?”那人问她,“你没有杀从郁,你也是受害者,坏的是马贼,你在忏悔什么?哭什么?” 她木呆呆的看着那双绿眼睛,她脑子里发烫,无法思考无法转动,她只能本能的哭着说着:“我的错……所有人……”都再说是她害死了从郁。 然后她听到那个人不耐烦又冷冰冰的对她说:“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那句话仿佛是一道口令,一束光,一个救赎,赦免了她所有的救……那么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这样同她说过。 她得不到宽恕。 忽然之间她感激涕零,得到安慰一般的抱着那双大腿昏了过去。 温江雪看着昏在脚边还不松手的这个人,皱起了眉,手指上还有他的泪水,他的背后是一大片血污,像是刀伤。 他拿手指按了按那伤口,渗出一片鲜血,好在是红色的,没毒。 她疼的抽|泣一声,仍在昏迷。 温江雪动了动脚想抽出去,她却抽泣着不撒手,“陈楚玉你给我松开。”他道:“你若是再不松开,我打断你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