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受极了,她害死了大家都爱的从郁,没有人理她,没有人跟她说一句话。 父亲忙着调查凶手抓马贼,下人们忙忙碌碌看都不敢看她一眼,她是个罪人。 那天夜里打起了雷,电闪雷鸣的仿佛要将她劈死一般。 父亲急急忙忙的回来坐在书房里和林大人在谈话。 她想知道那害死从郁的马贼有没有抓到,就偷偷的溜到窗下,蹲在花丛里偷听。 她听到了林大人说,那伙马贼买通了温江雪,被温江雪担保放出了大牢。 她听到父亲推翻了桌子破口大骂。 林大人信誓旦旦的保证,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一个枉法之人,他定会和温江雪抗衡到底,只是如今圣上病重,朝中动荡,希望她父亲先以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她那时不懂这句话,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比为从郁报仇更大的事情了。 可那之后父亲竟然当真不再提这件事。 母亲还是那样关在从郁的房中哭,哭的一病不起,没过几天母亲就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为的是陈楚玉。 她在门外听着母亲发疯一样骂父亲,骂他没用,骂他没良心,从郁惨死他要她忍耐,要她大局为重,如今为了个贱|人生的私生子竟变卖家中产业,送他远渡重洋。 父亲只是沉默着任由她打骂,说着他有苦衷,以后她自会明白。 那时她听不懂,以至于后来她被送到静心庵没多久,听闻母亲的死讯她恨透了父亲和那私生子陈楚玉,也恨透了自己。 是她的错,她让母亲失去了她最爱的儿子,令她一病不起。 她哭的发抖,明明只是在做梦,但她难过的睁不开眼,醒不来…… 她梦到她坐在马车之中等在大理寺外。 林律从车前路过,她急切的叫了一声:“林大人。” 林律就在那月色下回过头来,面目忽然模糊,扭曲,他张嘴说了什么,从善听不清,便急的挑开车帘,那张扭曲的脸就突然探在眼前,生生的撕裂,变成了温江雪的脸,伸手抓住她的脖子,一字字的道:“陈从善,无数个这样的雨夜我都在想你,想抓到你之后怎样折磨你,才不辜负我这几年的痛苦!” 她浑身一凛,猛地醒了过来。 这无尽的黑夜里,她剧烈的喘息着,如同溺水之人好不容易得救一般,下一秒就会死掉。 她满脸的泪水和冷汗,她看到窗外一轮弯月隐在阴云里。 她被绑着双手双脚,丢在一间……杂乱的废屋里,黑极了,她什么都看不清,手脚疼的厉害,她轻轻一动就疼的冒汗,闷哼一声倒在冰冷的地上,却压住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 那‘东西’猛地一缩,吓的从善一激灵就挣扎着起身滚到一边。 却听到一个声音,“别怕别怕,我……我不是鬼,我是活人。” 从善缩到墙角,一身的冷汗,就看到不远处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靠着墙看她,只有一双眼睛发光。 “你压到我的腿了我才动……”那‘东西’有些委屈的道,“你哭了好一会儿,我都忍着没叫醒你。” 从善适应了光线才看清那团‘东西’是个人,胖乎乎的男人,样貌看不清,只看出来又白又胖。 “你是谁?”从善喘|出一口气,被折断的右手发麻难受,“这里是?” “你也是被那个怪物抓来的吧?”那胖子问她,“这里是他用来关我们的屋子,我是……”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