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害死我害死——”那个“你”字,苏蘅到底是没能说的出口,她想起当初苏会死去时自己满心的无措,大山轰然倒塌于自己眼前一般的感觉,她不想再承受一次了。 苏会看见她说着说着便哭了,叹了口气:“罢了,阿蘅你先回去吧。” 顿了顿,他又道:“这事情,我们自有分寸。” 苏蘅拭了拭眼泪,还是依礼向苏会告辞,快走出去的时候,犹是有些不放心,回头道:“无论如何,哪怕是死,我也不会嫁给薛牧青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苏蘅便吩咐司琴收拾行李,唐允眼下出了事,她总不可能安然呆在京城,她要去找他,哪怕她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在何处,可她不愿意在京城坐以待毙。 说来也巧,唐允这次出事的日子,恰好跟上辈子他离京的日子相差不远,上辈子的这时候她已经跟薛牧青定了亲,可这杯子跟她定亲的明明是唐允,为什么却又偏偏出了这种事呢? 说什么天意,苏蘅不愿意相信,她有某种预感,她知道唐允没有死,她要找到唐允,问是谁害了他——虽然她心中早有定数。 唐夫人来苏家的时候,苏蘅院内正有些乱糟糟的,苏蘅一心想要快些离京,她身边的人自然忙得焦头烂额,唐夫人倒也不嫌弃那些混乱,只是苏蘅见到她的时候,到底是藏不住心上的不安与愧疚。 唐夫人打量了她好半晌,许久之后才叹了口气:“外边的事,阿蘅你都知道了?” 苏蘅有些不明所以:“外边的?什么事?” 唐夫人摇了摇头,出于涵养,那些话似乎不该从她口中传出,所以她避而不谈,想了想道:“阿蘅,你知道的,我自己没有女儿,便一直把你当成自己女儿一般,原以为你虽然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但以后成了婆媳,想来跟亲生的也是不差。可是阿蘅,外边那些流言说实话我一开始是不介意的,可我介意的是,你明明知道可能会有这样的结果,你却从未想过告诉我们一声……在你眼里,我们便该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吗?” 苏蘅低下头,不明白唐夫人为什么突然提起这话来。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都不曾开口说话,早接到苏蘅眼神示意的司琴悄悄退出又回来了,苏蘅和唐夫人依然还处于这种尴尬得好似对峙一般的感觉里。 司琴到了苏蘅身边,悄悄附耳到道:“小姐……外边都传遍了……说小姐你命硬……还说唐家少爷便是……因为跟小姐定下了亲事……所以才出事的。还有……就是说你……跟那个薛状元……有些……有些……” 苏蘅身子僵住了一瞬,随后回过神来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止住了司琴继续说下去,她没想到不过是几日间,流言便乱传到了如此地步,她似乎也明白了唐夫人今日到底是为何而来:“外边传的那些事,都是些子虚乌有的无稽之谈罢了。” 苏蘅看向唐夫人:“文姨是看着阿蘅长大的,阿蘅是怎么样的人,文姨难道不知?” 唐夫人摇了摇头:“我也以为我们是知根知底,却原来并不是。或者说,我以前觉得自己了解你,现而今却是有些看不透了。” “若外边说的是真的,苏唐两家这亲事早在三年前便已经定下,真要出事,什么时候不出事,偏偏就这时候出了事?”苏蘅看着唐夫人,丝毫不怯:“这种事,如何信得?” “三年前定下的亲事,却是在最近才公之于众的,”唐夫人叹口气:“以前不觉得有什么,而今想来,你及笄之前不能离开澄州、明心说你不宜早议婚姻……” 唐夫人没有说下去,毕竟就算是信了外边的流言,她也不可能对着苏蘅一个小姑娘口出恶言说出苏蘅命硬克夫之类的话来,可是她的意思,苏蘅却也的确是听懂了的。 “阿蘅,你是个好的,只可惜或许我们两家无缘,我家允儿无福消受罢了,”唐夫人红了眼眶:“你也不要恨文姨……文姨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但凡有一丝丝可能,文姨也不想幼子受这苦罪……文姨也知道,那些可能是流言,阿蘅你或许是无辜的……阿蘅你便体谅体谅文姨的爱子之心……你不要怪文姨……这事,是文姨的错,文姨愚昧不堪,文姨轻信了那些流言、信了那些怪力乱神之说……可文姨也着实是没了法子……只能是病急乱投医了。” 苏蘅心中一片澄明:“文姨今日来苏家,不是为了见阿蘅……是来退亲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