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昙深心中冷笑,面上却没有下她的面子,“不知道明夫人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明漱昇目光锐利,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刻薄,“玉心生日宴时,我们见过面。” 洛昙深倒是没想到她会把这事说出来,“嗯,当时没有向您问好,失礼了。” “玉心朋友不多,那天到场的很多都是昭迟的朋友。”明漱昇十分刻意地压制着情绪,“但你应该是玉心自己邀请来的。” 她心理有问题——洛昙深想起那日明昭迟如此形容明漱昇,此时见明漱昇紧握手指、绷紧下颌等小动作,立即明白对方摆出这副端方的姿态费了多大的力气。 “是,我与玉心认识。”洛昙深笑道:“当然,和昭迟更熟。” “你去过玉心的画廊吧?”明漱昇又问。 “嗯,他的画不错,很有天赋。”洛昙深道。 “你们单独出去吃过饭。玉心似乎很依赖你。”明漱昇语速渐快,声音听着有些尖刻。 洛昙深对女性向来彬彬有礼,对长辈该有的礼数也从来不少,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一路退避,“明夫人,您这是调查过我,跟踪过我们?” 明漱昇脖颈上的筋顿时绷了起来,“我是他的母亲,我不该了解他的交友状况吗?” “我说过您不应该了吗?”洛昙深温和地笑,心道此人果然精神不大正常,名门闺秀,竟说失态就失态。 “玉心他从小身体不好,容易生病。”明漱昇微扬起下巴,似乎想用高傲捍卫气势,“前几天他被昭迟送回来,突染风寒,至今也没好。” 洛昙深想起安玉心那弱不禁风的样子,知道对方生病是因为在“温泉”受了他的打击,既觉得活该,又心生几分怜悯。 “玉心是和你约会之后,才染上病!”明漱昇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 “没能照顾好他,我确实有责任。”洛昙深说,“您今天来,是希望我去探望他?” “不!”明漱昇突然站起,“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招惹他!” 洛昙深几乎要笑了,到底是谁招惹谁?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屑吗?”明漱昇声音颤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喜欢玩些什么。我告诉你,你惹不起玉心!玉心是我的儿子,我不允许任何人动他!” 洛昙深简直想给这位“疯妇人”抱个拳,斟酌一番,又觉没必要和疯子较真,于是耐着性子道:“我和玉心只是朋友。如果他今后不来找我,我保证不会主动找他。” 明漱昇满目不信,大约是认为全世界接近安玉心的人都觊觎着安玉心,想占有安玉心,殊不知是安玉心不惜一切,想要斩获一份畸形的爱情。 “祝您的玉心早日康复,我就不去打搅他了。”洛昙深笑得温文尔雅,叫人来送客。 明漱昇盯着他看了许久,他也不躲不避地回视,忽又感到这双眼很是熟悉,仿佛刚见过不久。 可明漱昇眼神阴毒,这却是陌生的。 陌生与熟悉交织,他硬是没想起,是谁的眼睛和明漱昇相似。 周谨川要出院了,不是因为已经伤愈,而是钱财耗尽,不得不出院。 得到消息后,洛昙深有些躁动,从早到晚都不安生。 出院之后,周谨川应该不会再留在原城,他将不会再看到这个龌龊的男人。但不久前,律师告知,洛宵聿去世前留了一笔钱,给周谨川作救急之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