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贺岳林这些年一直待在国外,骄纵顽劣,谁也管不了。贺易侬给他安排了几次相亲,都没有下文。但这一次……你猜他是什么反应?” “不关我的事。”洛昙深说。 洛运承放下茶杯,“当他知道联姻对象是你,未经任何劝说,就同意了。” 洛昙深面上没有反应,心里却轻微一沉。 贺家这位劣迹斑斑的公子,与他的确有些交情,但这交情并非洛运承口中“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而是几年前,他尚在国外接受所谓的心理治疗时,贺岳林来看过他几次。 那时他深陷在洛宵聿离世的悲恸中,还要与治疗机构周旋,身心俱疲,贺岳林带他飙车、出海,从某种程度上说,算是拉了他一把。 但他与贺岳林之间,一直有种君子之交的意思。见面玩得到一块儿去,不见也说不上想念。回国之后几乎断了联系,若不是洛运承提起,他都快忘了这个“玩伴”。 “我今天叫你来,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洛运承道:“什么时候正式见面,还要再商量。贺岳林还没回国,回国后应该会联系你。你现在不愿意,与贺岳林见上几次面,说不定就改变心意了。” 电梯笔直下沉,洛昙深盯着厢壁上自己的影子,一时间脑中卷过很多事。 有一点洛运承没有说错,贺岳林的确是个适合联姻的对象。他对贺岳林不说知根知底,但足够的了解还是有的。 贺岳林这人,算得上有趣。 而贺家,显然是值得争取的势力。 电梯下到一楼,梯门打开,林修翰赶上来,“少爷,已经中午了。” 他微怔,这才想起错过了单於蜚上午的比赛。 心里毫无预兆地空了一下,随即涌起隐约的负罪感。 ——他尚处于热恋期,有个没有过“保鲜期”的男朋友,却在缺席约会时,考虑与另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联姻。 “现在去摩托厂吗?”林修翰问。 他站立片刻,“去。” 正午的运动场,汗水被阳光蒸发。 工会准备了免费午餐,餐车前排起长队。单於蜚送走安玉心,情绪低落得说不清道不明,没什么胃口,便没有去餐车前凑热闹。 手机响起来,屏幕上闪烁着“洛昙深”三个字。 他看了一会儿,眼中渐渐有了笑意。 “上午有急事,耽误了。”洛昙深说:“我在路上,马上就到,给你带了午餐,你在哪儿?” “我去找你吧。”单於蜚说:“你就停在街口,我在老地方等你。” “老地方”是摩托厂家属区外围的一个岗亭,外面是大路,里面是小巷,车往里开容易被堵住,洛昙深经常将车停在那附近。 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从远处驶来,单於蜚在日光下眯起眼,挥了挥手。 车停下,驾驶座的门却没有打开。 车窗滑下,洛昙深笑,“快上来。” 单於蜚坐上副驾,洛昙深几乎是一瞬间就感到被热量包围,“这么多汗?” “嗯。”单於蜚没有挨着椅背,“把你的车弄脏了。” “啧,你‘弄脏’我车的次数还少了?”洛昙深完全不介意他的汗水,侧身环住他的脖子索吻。 单於蜚吻上去,密闭的空间里响起唇舌交缠的声响。 “对不起,没看到你上午的比赛。”洛昙深舔着他的唇,极其难得地道歉,“你生气了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