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在炕床上坐了下来。过得一会,宋淑好也跟着进来,便先与他倒了杯茶。赵检看宋淑好一眼,到底还是走得着急,竟连鼻尖都冒了些汗。 将茶盏推到另一边,赵检淡声说道,“我不渴,你自己喝。”宋淑好便笑着坐下,赵检方问,“你有什么事情要找我的?”他心下却在想,即使有事要找他,她也是一点都不急,便等着他自己出现。 这分明是不在意他的意思了。 “也非什么大事,只是想着累烦世子操了心,还未好好谢过,近来便自己亲手做一点贴身的衣物当作是谢礼。虽然这些都是份内,原也应该是我做的。” 与赵检稍微解释了一下,宋淑好起身从柜子里将东西一一拿了出来,又说,“但没有提前量过尺寸,也不知道会不会大了小了,世子不若试试么?若是不合身,正好记着了再改一改。” 从柜子里整齐取出来,多半是早便已经做好了……做好了,说要谢他,却这样地没有诚意。默然听过宋淑好的话,赵检抬眸看她一眼,脸上即刻显出笑,温声道,“夫人亲手做的,岂有不合身的道理?” 宋淑好抿唇笑笑,仍是帮着他都试过一遍,倒是意外的当真都合身,没有什么特别需要改动的地方。这也省了她的功夫了。宋淑好想着,又说,“若世子不嫌弃的话,又不方便现在捎走了,回头我使人与您送过去也是方便的。” 这样明里暗里好似说他来不来都无所谓,赵检心中不觉生出了少许愠怒。他仍笑,没有点头同意宋淑好说的,反是道,“不必了,之后不那么忙,我会常来,放在这儿就行了。” 本没有其他的意思,只听到赵检的话,好似是自己在暗暗抱怨他来得少一般,宋淑好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到底他说要这样,也没有任何问题,宋淑好便应了下来,未再多言。 · 后来赵检果然便来得多了。 哪怕有时候晚了也会过来休息,若是不能来的,也会派人说一声。大多数的时候,还会早些过来,与她一起用晚饭。偶尔有时间,赵检还可能会来同她用午饭,再带她去午憩。 从长久不来一次到几乎是天天都出现,赵检前后的变化太大,宋淑好也不知他这是什么心思。不过,赵检来了,她都是一贯的温和态度。这么过了一阵子,她偶然也听到了些碎嘴的闲话,倒未放在心上。 那些闲话却提醒了她,因为赵检来她这儿变得频繁,去别处自然便少了。有人心气高些,不大乐意,便怕是要蠢蠢欲动。 是以,假使赵检前阵子新收入房中的丽娘找上她,她也不觉得奇怪。宋淑好独独不能接受的是,丽娘趁着自己一时不察,设计欺负了她的娘亲。 注意到徐氏的手臂上冒出来数块淤青,宋淑好是不记得她哪里磕碰到了,而徐氏自己是说不清楚的,她自然找服侍徐氏的人来问。偏偏个个都说不明白,这些伤是哪里来的。 宋淑好便知道这是故意瞒着她。其他的事情上,她可以不计较,但关系到她娘亲的事却绝对不愿意轻轻揭过。一旦开了这个头,往后徐氏被欺负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多。宋淑好难得生气,板着脸的样子,却当真有几分世子妃的样子了。 “无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找你们问话。你们今天若是说不清楚这件事,该怎么罚便怎么罚,我一个都不会姑息。我再问你们一句,希望有人实话实说,最近是不是有不相干的人来过?” 底下跪着的丫鬟婆子没一个吭声,宋淑好喊人进来,便要吩咐将她们拖到院子里去打板子,其中一人终于说,“世子妃息怒,真的没有不相干的人来过。不过奴婢偶然瞧见过……”她朝着一个婆子看过去一眼,“有人曾鬼鬼祟祟与别个人躲在假山后不知道说些什么。” 那婆子当下大喊着冤枉,竭力地否认这回事。宋淑好不与她掰扯,让人将徐氏扶了出来。徐氏见到那婆子,便显出害怕的样子,躲躲闪闪地,又护自己的手臂。 过去这样的情况是徐氏没有过的,宋淑好看得心疼,知那婆子定是收下了好处才这般。于是先吩咐了人将徐氏带回房间,之后才着人仔细审问,要其将前因后果一一供出。 挨了板子、吃了苦头,那婆子很快将丽娘给招了出来。回到自己的院子,宋淑好反而变得冷静了许多,仅是喊了人,又再去请丽娘。她对赵检的这些姬妾,是从没有为难过的,到底不在意、也无心思与她们斗来斗去。 虽然很想要让赵检自己管一管他的人,但不敢保证他会舍得让他宠爱的侍妾受惩罚,便惟有自己动手了。只是丽娘被请到的同时,赵检也一样跟了过来,宋淑好说不上惊讶不惊讶,却以为他是特地走一趟好护丽娘。 原是宋淑好差人去请丽娘的时候,她正与赵检在一处。底下的人新献了一批舞姬,赵检半躺在小塌上听着管弦丝竹、欣赏舞姬表演,丽娘便倚在他的怀中与他喂酒喂果。听说是宋淑好找人,赵检便也来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