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放松了下来,慢慢的闭上眼睛,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而另一边的精舍里,明空看着肩头上流血的黑衣人,皱眉道:“怎么搞的?殿下带了其他护卫来,你们都没有察觉?” 这黑衣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是护卫,出手的正是殿下。” “什么?”明空一下子站起来,看向这黑衣人,似乎急切的想要求证一般。 黑衣人点点头:“殿下用的是暗器。也是属下太大意了,所以才被殿下出其不意给伤着了。属下失职!” 也是!谁都知道殿下是养在闺阁中的弱质女流,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一时大意,倒也说的过去。 “可找到什么了?”明空又问了一句。 黑衣人摇头:“属下无能,并没有能近殿下的身。而且……殿下似乎知道会有人过去,她十分警惕。”有一瞬间,她好似感觉到,这位殿下对她只是警告了一下,并没有下杀手。难道她早就知道是谁派自己去的,并且知道自己对她没有恶意。 明空皱眉叹了一声:“罢了!你去吧。好好的养伤。”能将令牌拿过来,自然是好。若是拿不过来,只当是试探这位殿下的深浅了。 他一个在屋里徘徊了半晌,才坐在蒲团上,展开小小的一个纸条,匆匆的写了一封短信。这才将信鸽从密室里拿出来,将信绑在信鸽的腿上,撒了出去。 鸽子扑棱着翅膀,发出咕咕咕的声音,停在北辰宫的窗台上。 甘氏睁开眼睛,就见何嬷嬷已经披着衣服起来,手里正拿着信鸽,从信鸽的腿上取下一个小小的竹筒来。 “主子。”何嬷嬷将竹筒递过去。就转身,将油灯挑的更亮一些。 甘氏接过竹筒,将密封的纸条拿出来。靠近烛台看了看,半晌都没有说话。 “怎么?”何嬷嬷端了热奶子过去,“还有明空大师处理不了的事?” 甘氏摇摇头:“不是!是那丫头……不肯把手里的东西交给表哥。” 何嬷嬷心里一跳,强笑道:“想不到明空大师也有吃瘪的时候。” 甘氏看了一眼何嬷嬷,她这话明显就是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于是无奈的道:“她如今越发的我行我素,都是惯得。” 这话虽不是好话,但语气却温和,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何嬷嬷就道:“小主子不就是知道有人无条件的疼她,才敢我行我素吗?有人疼爱,这就是肆意的底气。老奴这心里,为主子高兴。姑娘从心里就没拿您当外人。” 甘氏的眼神就有些黯然:“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闹着要去书房,母亲不允许,于是我就哭闹不休。生气了,还将一尊小玉马给摔了。母亲被我缠磨不过,到底叫来了父亲。父亲见我哭的可怜,百般的哄我,将我打扮成书童,带了出去。其实,那个时候,我十分不懂事吧。动辄就哭闹。这也不过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心里大概也是知道他们都疼我,舍不得我。我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吧。” 何嬷嬷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甘氏就慢慢的闭上眼睛:“那就罢了!就这样吧。那丫头何尝不知道我心里舍不得她?嬷嬷,她这样,我反倒觉得比上次跟我冷着,不搭理我,叫我觉得舒服许多。” “主子。能给子女遮风挡雨,收拾烂摊子,这是为人父母该骄傲的地方。”何嬷嬷低声道,“您去街上转转,有多少父母嘴上骂着孩子不懂事,不体谅他们辛苦之类的话,可哪个做父母的心里又不是心甘情愿的呢。” “都是上辈子欠她的。”甘氏这么接了一句。 何嬷嬷这才道:“嗳……就是这句话。可不就是上辈子欠了人家的,所以这辈子才来讨债的。那市井里的妇人,可不就是骂孩子‘讨债鬼’吗?” 甘氏‘噗嗤’一声笑了:“行了!我知道了。您老也别跟着我们母女悬心了。她要折腾,就随她折腾。我叫人暗地里看护着,出了乱子随时有人收拾,也就罢了。” 何嬷嬷这才吹了灯,“那主子歇着吧。明儿还有大事呢。” 甘氏‘嗯’了一声,就翻了个身,咕囔了一句什么,便睡下了。 做了一晚上美梦的甘氏一醒来,心情就不美妙了。因为她接到一个消息:“太子失踪了?”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