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国赖长君,一个小娃娃如何能主宰天下,还不是被权臣把持……陛下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江山社稷。如今……” “母妃,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林雨桐心说,戏演到这份上就差不多了,别再这么作下去,他们要请遗旨,您也正巴不得呢。何苦这么抻着。她叹了一声,“既然陛下心里装着江山社稷,那么这遗旨自是对天下做了一个最好的安排,您又何必担心呢。” 甘氏心里为林雨桐的话赞了一声,面上好似也稍微和缓了一些,她起身,看着下面的人,“既然要请遗旨,就走吧!一起去。省的出了差错,叫人动了手脚。”说着,就冷眼扫了英亲王,“你带路吧。这里除了你,谁也不知道遗旨在哪。” 英亲王心里一恼,这话是在含沙射影,好像在说遗旨是自己叫人给藏起来一样。真是岂有此理!他强忍着怒意,摔下走了出去。 众人跟着他,才发现这一路是往奉先殿而去的。 到了奉先殿外,英亲王轻哼一声:“本王窝囊了一辈子,还真没本事悄无声息的将遗旨放在匾额的背后。” 这算是对甘氏刚才含沙射影的一个报复。 众人却没心思听他这话里的潜台词,都抬起头,朝匾额的方向看去。 瑜亲王由两个后辈扶着,颤颤巍巍的抬起胳膊,指着匾额,“叫人……叫人……取出来。” “我来!”安郡王站出来,将袖子一抖,身上的衣服也拍了一遍,证明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这是怕有人误会他调换圣旨。 “我也来!”金成安站了出来,同样叫众人看了他的衣袖。这才看着安郡王。显然,这是要盯着安郡王的。 两人之前的关系算是不错,没想到到了如今,闹的只差撕破脸。 宸贵妃没有言语,神情有些莫测。来福抬抬手,就有太监抬了梯子过来。两个梯子靠在匾额的两侧,他这才点点头,慢慢的退到甘氏身后。他心里一直都懵着呢,怎么就有了小皇子,怎么就多出了一份遗旨。这些他压根就不知道。全都是胡扯。他缩着肩膀,看着今儿这戏该怎么唱下去。 金成安和安郡王一人一侧,慢慢的爬上梯子。金成安比安郡王要利索,这些年弓马从来都没放下过,因此他先看到匾额后的情况,“还真有!”他不由的失声叫嚷了出来。 安郡王脚下就更利索了些,战战兢兢的上去,一看见漆黑的匣子,他连害怕都忘了,伸出手就将匣子给取了下来。 林雨桐耳中听着众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有兴奋的,有矜持的,不一而足。但她眼里只剩下那匣子,外面乌黑,上面还布满灰尘,甚至是安郡王的袖子上还沾着蛛丝网。她不由的看了甘氏一眼,这做的可真是逼真。这些细节,无一不证明这匣子在那匾额后已经呆了不少时间。这叫人打眼一看,先信了七八分。 甘氏没看安郡王,而是抬脚往奉先殿里去了。等众人都进来了,她才道:“开吧!既然真有遗旨,那就证明陛下有交代。凡是陛下的吩咐,不管本宫怎么想,对本宫是有益还是有害,本宫都会不打折扣的执行。” 这就是表态了。不少人都觉得,甘氏还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眼看局势对她不利,就先投诚。见事还真是难得的明白。 英亲王发出一声嗤笑,不屑的看了一眼甘氏,才又看了瑜亲王一眼,“还是您老来吧。” 瑜亲王伸手从安郡王手里接过匣子,将上面的灰尘用袖子擦了,“这是乌金木的匣子,不惧水火。”他说着,就将匣子拿起来,又端详了片刻,众人都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就见他轻轻按了一个什么东西,‘砰’一声,匣子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明黄的卷轴。是圣旨没错! 英亲王眼睛都红了,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噗通一下就跪下,嚎了一声:“陛下……” 他这一跪,众人可都得跟着跪下来。林雨桐跟着甘氏往下一跪,扭头一瞧,才发现四爷借着出恭躲了出去。她心里不由的一笑,他这是不愿意跪吧。 “请王爷宣读遗旨吧。”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林雨桐听得耳边传来瑜亲王的声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我大周自开朝以来,列位先帝为治天下疮痍,殚精竭虑,寝食未安,得以天下安平,民称盛事。朕自即位以来,本当平而后治,安而后强,无奈弘业未竟,朕深感龙体不安,恐中道崩殂,为帝祚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