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四爷的眼睛有些迷糊的样子,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手托着下巴,不停的摇头。 袁野将酒瓶子拿起来,马上就能感觉出来,这酒瓶子已经见底了。自己喝了三杯,对方再不停的自斟自饮,而林雨桐拿过去只倒了一杯酒,也就是说他一个人喝了大半斤白酒。也该醉了。他笑道:“肯定是醉了。你看着这酒瓶子,肯定是双影了吧。” “看什么?”四爷问了一句。 袁野将酒瓶子托在手里,放在与四爷的视线齐平的位置,“看酒瓶子。这喝了酒了,你看起来整个人都放松了,我瞧着你的眼睛原来越模糊了……” 四爷却觉得对方的手在幅度很小的晃动着眼前的瓶子。 林雨桐在里面听着,这几句话里,其实已经有了明显的暗示指令。她刚要出去,孩子猛地就哭了起来。 好孩子!哭的真是时候。 催眠需要安静的环境,不能被打断的。林雨桐没出去,只过去看孩子了。外面的袁野放下手里的酒瓶子,拍了拍四爷的肩膀:“老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请兄弟你喝酒。” 四爷胡乱的应了,舌头好像都不利索了一般。 林雨桐抱着常胜在屋里来回的走动哄他,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外面传来袁野的声音:“方云,该回去了。” “进来吧,袁院长。”林雨桐将门打开,“方大姐喝了一杯就倒下了。我去叫她……” “不用,叫她睡吧。”袁野的神情柔和,“我背她回去。” 林雨桐歉意的笑笑:“真是不好意思,不该叫方大姐喝酒的。” 袁野背着方云往出走,“适当的放松也是好事。你别送了,孩子不能见风。” 一个要顾着孩子,四爷半爬在桌子上,当然是送不成了。林雨桐不好意思的点头,等着两人走了,才又将门给关严实。 才要叫四爷,四爷趴在桌子上摆手。林雨桐朝门外看了看,就兀自道:“怎么醉成这样?喝了多少啊这是……” 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传来白元的声音:“袁院长,您怎么……背不动我帮您送回去。” 林雨桐赶紧接话:“外面路滑,白元你扶着点。” 紧跟着就听到袁野的声音:“我还在想着要不要麻烦小白你呢,你就下来了。”又扬声对立面的林雨桐道:“小林,有没有伞?给我们家方云遮一遮,旧衣服也行啊。” 好像等在外面是想进去借伞和叫人帮忙。 林雨桐忙道:“白元,去取伞。” 白元笑笑就应了,顺手拿了靠在墙角的旧伞,“那就走吧,我撑伞。”他在二层的窑洞上,撑着伞从高处往下看了半天了,见袁野背着方云,面却朝窑洞的方向,这哪里是要走,分明就是想听点什么。在京城早就跟间谍交过手了,对这类人,他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 等听见白元走出院子,重重的将门合上的声音,四爷才从桌子上爬起来,神色却很凝重,“他应该是会催眠。从病人身上确实能获取一些信息,但只怕从方云身上获取的更多。” 催眠就是在人完全放松,没有戒备的环境下才能成功的。伤员因为身体因素,又加之对大夫的信任,很容易放松警惕。而方云……本身就带着爱慕和信任,在行房之后,只怕有一那么一段时间根本就失去了意识,可这些,当事人只怕一点都不会察觉。方云可是‘老’革命了,她所知道的信息,哪怕是零散的,也比其他人多的多。 林雨桐皱眉:“这个人不同于旁人,一般人都审不了他。甚至看守他都很难。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道了。” 因此,四爷第二天一早就冒着雨出门了。这事得尽快汇报。 而林雨桐在屋里抱着孩子,却不由的替方云发愁。对于方云来说,这个打击有点大。 四爷晚上才回来,“孩子怎么样?” 一天都不怎么乖。也不是大哭大闹,就是哼哼唧唧的,睡的也不安稳。林雨桐朝炕上指了指,四爷就看见孩子身上盖着他的衣服,他到火炉跟前把身上的潮气烤了烤,才笑着过去轻轻的亲了一下孩子。 林雨桐给他换鞋,鞋都湿了,“怎么说的?” “等着吧。”四爷叹了一声,“前一天才跟咱们喝酒,紧跟着就抓人,这不是叫人往咱们身上想吗?总得拖几天,找个由头。” 这一等就是差不多一周的时候,来了两个保安团的,说是去请袁野去做调查。 医院众人谁也没往心里去,配合组织调查这没什么稀奇的。就连方云也一样,浑不在意的跟袁野说,“回来记得买上几个鸡蛋,平子和亮子明儿休息,要回来吃饭。” 袁野笑着应了,这才扭脸问两个保安团的战士:“知道调查什么吗?要多久?需不需要带换洗的衣服。” 这两人笑着,“袁院长,不是大事。是前面送回来一匹俘虏,咱们缺翻译,也顺便叫您过去做个俘虏甄别工作。您不是在倭国的医科大学毕业的吗?俘虏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