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轻人……只怕真是个大姑娘吧。 她心里存了十二分的苦涩,给他纳的妾还少了吗?可是孩子就成不了这能怪谁?怀上的就小产了,生下的又都夭折了。要说自己生的是这样,那么后院的情况哪个不是这样?这能是自己的错吗? 为了名声好听点,为了这府里真有个孩子,她这两年贤惠的还不够?想要什么样的自己给他抬进来,何必这么偷偷摸摸? 今儿还当着外面女人的面对这么对自己? 回到屋里就躺下了,哭了一场,心里还跟什么东西堵着似得,就是想不通啊。 书房里,十二只叫人把地上收拾了,又把饭菜拿下去,眉头才舒展开来。心里的郁气多少能消散两分,这才抬眼看眼前的这个女人,“你们不该这个时候来京城,更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我府上。” 女人一身男装,站起身也遮不住玲珑的身段。她眨巴着眼睛,抿嘴一笑,“……我就是一个跟爷在城外庙里偶遇的小秀才,因为相谈甚欢才又忍不住拜访了您。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您放心,要是连过来见您一面都做不到,那我们如何能存在到今天。” 十二没有说话。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们确实有很多独到的地方。 跳过这个话题,十二直接问,“冒险来我府上,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她呵呵一笑,“您也知道联络不方便。我想好了,我家里有了妹妹,到了花信之年……” 十二一个冷眼过去,“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也不吃你这一套……” 还真是鼻子好使的,自己这里有什么,他们马上闻到味了这就扑过来了,倒是打的好算盘。这要是手里的刀不再好使想要弑主,那这再好的刀都不能要了。 他眯着眼跟着女人对视,“云娘,适可而止。” 这个云娘只笑:“都已经在一条船上了,谁也不能抛下谁。” 皇家的人果然都是不可信的。之前藏头露尾的,打发了个管事就敢颐指气使。要不是前不久有许多事用了自己的人,都不知道跟自己合作的一直是这位十二爷。 还真是想不到。 不过这没关系。看着这些个鞑子闹起来才好呢,狗咬狗自己才能趁机起势。 更何况,他身上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必须要弄到手的东西。 这么想着,心里更坚定起来,“您的身份,总得叫我们留一手吧。家妹如果在府里,我也好放心点,至少您有没有做危害我们利益的事,我能及时知道。这才是合作者该有的诚意。再说了,我那妹子不算是辱没了十二爷……” 美人计? 这个真不好使。 云娘还继续道:“有她居中联络,对咱们来说也方便……” 十二心里冷笑,带着几分不耐烦,“行吧!”他直接打断她的话,“实在觉得有必要,就送来吧。”一个女人而已,还能翻起浪花来。 云娘满意的笑了,“……本来该告辞了,但为了咱们彼此好,我还是晚上再走吧……”夜色是最好的掩饰…… 十二叫人,“带她到厢房歇着去……” 看着云娘起身跟随从离开了,十二起身去了净房。这个女人这么一来,他瞬间觉得这府里都不怎么干净了。哪里绝对安全,只有这净房暂时安全。他的手从衣领里拉出个挂在脖子上的玉牌来,在手里紧紧的握了握。这个东西来之不易,自己的性命因为它如今还悬在空里呢。弘晳殁了,他不信老四想不到自己身上。如今没处置,他还有点拿不住老四的意思。 等来等去,没等到老四的处置,却等来了云娘这个女人。既然缠上来了,为的什么不言而喻。 该怎么办?藏在哪里安全呢? 这世上哪里有安全的地方?十三将这东西倒是藏的严实,可是还不是一样叫自己给弄到手了。说到底,只要是人经手的东西,就不敢说百分百的绝对安全。 他坐在恭桶上,手里攥着这个东西,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了。 这个时候,脑子里想的不是怎么把这东西造出来,而是想着怎么才能一点都不泄露出去? 慢慢的,他的表情变的复杂,嘴角还带着几分嘲讽的笑。继而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坚定了起来,缓缓的将玉牌一份两半,从中间抽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来。将纸展开,战船在图纸上都彰显着一种叫人热血澎湃的霸气。手一点一点从图纸上轻抚而过,到底咬牙将图纸举起来放在角落的熏香香炉上,火星点点,图纸被点着了,火慢慢亮了起来,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不知道是烟熏的还是火燎的,眼圈慢慢红了,“皇阿玛……”他呢喃的叫了一声,千言万语说不出来,眼泪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