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边又自责,假如当初是叫梧儿去,是不是梧儿也会是眼前桐儿的样子。是不是现下所有的纠结与烦恼,都不会存在。 可是,这世上就是没有‘如果’这种东西。 她低下头,伸手拉林雨桐的手:“我想好好的跟你谈谈……咱们母……之间,我觉得应该好好谈谈……” “谈我哥的事?”林雨桐叹了一声:“我哥回来了吗?” “没有。”太子妃苦笑,“一直在别院呆着呢。” “您既然已经后悔……那为什么,现在不对我哥放放手呢。”林雨桐就说,“他不想圈在四四方方的地方,他想出去走走看看,长长见识。他也想交几个朋友,偶尔一起下下棋,针砭一下朝政。这都不行吗?您现在纠结的,不外乎是以后的事。可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东宫若是站不稳,谁都没有以后。所以,母亲,以后的事留给以后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我哥想抓紧时间,干一些他觉得有意义的事。而我……”她指了指身上的太孙礼服,“我也想抓紧时间,干一些我认为有意义的事。您呢?什么都不要想。外面的事,有父亲,有我,还有哥哥。身边,其实您还是有个女儿的。她一直想靠近您,是您一直将她往外推。您不要老想着,这么多年,您失去了什么。换个角度,您想想,这么多年下来,您得到了什么。事实上,您不光没有失去儿子和女儿,您还多得了一个儿子。您要是这么想,是不是会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她说着,就反手抓住太子妃的手,“也不要在后院那些女人身上纠结。这些年您其实看的很透,您一直也没把希望寄托在男人的宠爱上。所以,后院那几个女人,之于您有什么意义呢?怕她们得宠,子女跟着受益?您要是真为这个日夜不得安宁的话,大可不必……” “怎么会不必呢?”太子妃叹气:“你到底是……你哥哥的情况又是那样……母亲没有第二个选择,但你父亲有……” “这有不有的,全在于一念之间。”林雨桐的声音就低下来了,“有的选和没的选,这种事是变化的。真等到他要另有所选的时候,我叫它变成没的选,不就完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子妃惊疑不定的看向女儿。 林雨桐以手作刀,在脖子上画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意思就是——杀!。 “杀……”太子妃猛地睁大眼睛然后捂住嘴,愕然的看向林雨桐。 林雨桐两手一摊:“看!事情就这么简单,但是您却被吓住了。您要是有时间,多看看史书,‘杀’这个字,在皇家,太稀松平常。可您过的这么累,却从来没想过,原来事情还可以这样解决。姑姑说您,是放错了位置。太子妃这个位子,您坐的只怕很累吧。” 太子妃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将捂住嘴的手拿开,有些喃喃的道:“真可以这样吗?” 林雨桐连连点头:“所以,您看,宠谁不宠谁,这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谁的手里握着刀!我是从北康一路杀回来的,放下什么,我都不会放下手里的刀。刀就握在我的手里,而我跟哥哥又是同一条命,您有什么可担心?可不安的?” 太子妃点头:“你说的……大概是对的!” “本来就是对的。”林雨桐就笑,“您呐,后院您得看着。只别起什么幺蛾子就行了。难办了,您就跟我说一声。我要是不在,就叫人给哥哥捎话。他办起来其实比您方便。您呢?带着柔嘉,玩一玩,乐一乐。您也不用把柔嘉往外推,推的狠了……谁也不知道会把她推到什么方向去。您只当有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儿子是用来依靠的,女儿是用来宠爱的。您安心做一个母亲,只为了孩子衣食住行操心的母亲,就行了。您会发现,您的生活不是您以为的那么糟糕。” 太子妃抿嘴,眼泪还是落了下来:“……我……你……你还肯叫我依靠?” “你是我的母亲。”林雨桐伸手抱她:“我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什么都能变,只这关系,却是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的。所以,您别怕,也别慌,我……跟哥哥都在。” 太子妃把脸埋在林雨桐的肩窝里,哭的浑身颤抖,却没有发出一声哽咽之声。良久之后才道:“好……都听你们的……听你们的……” 好不容易,把人哄回去了。 回头看看肩膀上被泪水打湿的那一片,还有些怅然。 衣服还没来得及脱下来呢,太子又传话,叫了。 去了书房,书房里只有太子一人。一身便服躺在摇椅上,指了指一边的凳子示意她坐:“把你母亲送走了?” 林雨桐点头:“送走了!希望今儿晚上她能睡的踏实。” 林平章的嘴角就有了几分笑意:“肯定能睡踏实的。今儿李长治还说,这两晚,我睡的极好。” 林雨桐就笑:“您这是答应我去江南的事了?” 圣旨都下来了,去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