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家是主管领导,要杀要剐的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她捂住嘴,不敢哭出声音来。满眼的惊恐,却偏偏什么都不能说!这些事就算是说出来有啥用。他钱思远,在这厂里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子。连放羊的金老四都不如。人家还能把老婆安排到财会室这样的地方。可他钱思远呢?屁出息没有!人家老婆做办公室,他老婆呢,却只能干最苦最累的拉煤运煤的活。还说啥他是男人,是男人咋了?之前该男人的时候不男人,如今告诉他也没用了,他跑出来充男人,不稀罕! 于是就说:“你也别说的那么难听。你钱家的根底是什么样的,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有别人嫌弃我的份,就你没有。咱们俩王八绿豆,谁也别说谁!” 这娘们!简直不可理喻。 “会不会好好说话?”钱思远瞪眼:“你现在跟我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咱俩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不能!”求我也没用。“这婚,它必须离。” 离了好歹那些想抓把柄想揪小辫子的人,就没有借口了。只要自己不出错,就不信她能拿自己怎么着。 反正跟着钱思远,福是没享到,罪也没少受。有啥可舍不得的。 把钱思远给气的啊:“你是不是傻!人家开会回来都好好的,就你回来的晚,一回来就喊着离婚。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什么沈春梅给你说啥话了?我找她去!就她懂婚姻法,咱都不懂?这过的好不好的,还得听她指挥?她当她是谁!” “跟人家有啥关系?”程美妮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给炸开了。她惊慌的四下看,就怕这话叫人家给听见了。她喘着粗气,指着钱思远,眼睛跟充血似的,“你这人嘴上没把门的,我跟着你,迟早会被你这张臭嘴给害死。我跟你说,这婚离定了,必须离,马上离!”她一把掀开钱思远的被子,心里却觉得爽气的不行:没错,男女平等了!谁说婚姻里,自己就得跟大爷似的伺候着他,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脸色行事。自己也有工作,如今也是工人阶级的一份子。离了他就饿死了吗? 抱走了被子,看着光着屁股没穿裤衩在被窝里的钱思远,还骂了一句‘呸’:“不要脸!” 钱思远叉开腿,低头能看见鸟。我咋不要脸了! 我把裤衩洗了在暖气片上晾着呢,然后搁被窝里盖着呢。家里除了自家老婆没别人。因着还是地铺,所以连个客人也没有。大晚上的,都要睡了,我这么着妨碍到谁了吗? 程美妮喘着气:“起来!离婚!” 钱思远觉得这女人今儿不对劲,只道:“离就离,但等明天吧。这大晚上的,也没人上班啊!再说,我那内裤不还没干吗?” 没干咋了? 想拖延啊! 再拖我就没命了,咋从来没发现钱思远这么歹毒呢? 她抓起暖气片上的内裤就给扔过去:“快点起来!” 娘的!还湿着呢。 他也不穿内裤了,直接抓了裤子穿好。心里有火气可也觉得不好发出来,就说了:“你想好了,要是离婚了,咱这房子可咋办?” 单身了,得退回去吧。 他觉得对方得顾着这个。 结果程美妮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脑袋,还顾得上其他?再说了,住宿舍怎么了?住宿舍好歹还有架子床。哪里像是这破家,连一张床都没有。大冬天的,地上能冰死人。 她就说:“叫我再住地窝子去我都乐意!” 钱思远这下认真了起来,问道:“你真想离?” 程美妮点头,‘嗯’了一声。 “没有任何苦衷?绝对不会后悔?”钱思远又问了一声。 “没有任何苦衷!绝对不会后悔!”程美妮说的斩钉截铁。 钱思远在屋里转了两圈:“我可正儿八经的问过你了。你要是有什么难处现在跟我说还来得及,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能帮你想办法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