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播的吗? “你觉得呢,默尔丝?”席巴看向我。 伊路米已经回答得很完美了,珠玉在前,我想不出别的,脑袋一片空白。 “我……”我张了张嘴,犹豫地使用唇语说,“我觉得伊路米的答案是对的。” “不,不管伊路米怎么回答,你也应该有你自己的想法。我的问题不多,时间也很充足,你可以慢慢想。” “……”看样子,不给出一个不同的答案交差,席巴就不会放过我。 “这是个重要的问题,我不希望你撒谎。” “……”我握紧双手。 我不喜欢在别人的要求下说实话,对方往往并不想要知道我的真实想法,他们只想要听他们心目中的标准答案,而我的真实答案一般都不讨喜,甚至惹人厌,不会有好下场。说实话是有代价的,我宁愿直接放弃思考,装聋作哑,唯唯诺诺。 “你在害怕我吗,默尔?”席巴问。 “……”我垂下视线。 “这孩子是有点……”基裘说了个开头,不知为何止住了话语。 “之前你顶撞我,我还以为你虽然性格敏感,骨子里其实很勇敢。看来我有点想错了。”席巴用上了命令的口吻,“看着我的眼睛回答问题,默尔。我再问你一次,你害怕我吗?” “现实世界”的爸爸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说我不怕,他看穿了我,说他知道我总是害怕他,说我有他在的时候就不自在。 或许我是怕他生气,或许我是怕他责怪,或许我是怕他讨厌我……反正到最后,他们离婚,爸爸有了自己的新家庭,我的生活中不再有爸爸。 连我那个普通人的爸爸都看得出我在说谎,身为揍敌客家主的席巴更不可能看不出我的谎话。 他用上命令的口吻,摆明了是要得到我的实话不可。 紧紧交握住双手,我咬着嘴唇,僵持许久,才对上席巴的双眼,艰难地点头。 “语言的力量对于你来说,有这么大吗?你明明不害怕受伤,也不怕死,你却害怕语言,所以你连话都不愿意讲。只要你愿意,你其实可以不当一个哑巴。”席巴把手放在膝盖上,语气平和了一些,“过来这里,默尔。” 我乖乖地走到他膝盖跟前。 “把手伸出来。”席巴朝我摊开右手。 他的手宽大且厚重,是一掌就能拍死我这个小不点的厚重。 这只手,不知道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不知道握碎了多少颗心脏,不知道缠绕着多少不甘心死去的亡灵。 “……”我鬼使神差地摸出口袋里的巧克力糖,放到这只手的掌心上。 或许这就像万圣节一般,我在企图用糖果送走敲门的“恶灵”,哪怕糖果里有魔鬼辣的辣椒……那是伊路米干的,不关我事。 “不是这个。”席巴有点无奈地说,“是你的手。” “……” 当我把巧克力糖从他掌心拿走,他弯曲指节,包裹住了我的手指,没有用力,仿佛我随时都能把手缩回去。 “默尔,我们家族做了这么多年职业杀手,始终最看重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席巴无意让我回答,他紧接着给出了答案,“是信誉,是交易,是契约,是誓言。” “在这里,我可以给你许下誓言,默尔。”他握住我手指的手微微收紧。 我是第一次触碰到他的手。 他这只手,不知道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不知道握碎了多少颗心脏,不知道缠绕着多少不甘心死去的亡灵,但这只手,也是有温度的。 “从现在开始,到回家为止,这段时间内,无论你如何回答我的问题,我都不会责怪你,永远不会。”他与我四目相对,“我们是家人,而你是我的孩子,我不想命令你,我只是想要你暂时的坦诚,好吗?” “……” 能够相信他的话吗? 他的话语里,我最不相信的字眼就是“永远”。 我不止一次听过别人许下誓言,有时是假的,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