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隐之没反驳,将小祖宗轻轻放进轮椅里,推着她进医院。 宋伊坐在轮椅里,带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单手撑着一边的脸颊,唇角勾勾。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好像就有了一种特殊的魔力,明明在画室的时候还闷闷不乐,时隐之只是说了几句话,她的心情便不知不觉放晴。 电梯在四楼停下,为了确保,时隐之还是先带着宋伊做了x线,片子上显示骨线已经完全愈合后才带着片子去找拆石膏。 给宋伊拆石膏的人是骨科的主治医生。原本这种事情轮不到他一个科室主任来做,但毕竟宋伊身份特殊。 时隐之也是医生,拆石膏这事儿也不难,按说他在家里便可以帮小祖宗拆了石膏。 但时隐之怂,生怕出了纰漏。 这道理和“医者不自医”有些类似,涉及到自身时候,理智难免会被感性左右。 骨科主治医生拆石膏的手法很熟练,让宋伊的腿翘在一张椅子上。而后先用温水一点一点地浸润石膏,石膏表面便会一点一点地变软。 然后拿着刀一点一点地锯开,速度不能快,一边锯一边观察,看到皮肤的时候立刻停下。 最后拿剪刀剪开,开一个缝以后,慢慢将石膏拆开。 或许是因为打了快一个月的石膏,宋伊看着自己这条绑石膏的腿,总觉得比另一条腿都要白上许多。 拆完石膏之后,那主任医师絮絮叨叨地说着注意事项,宋伊的注意力完全都在自己拆完石膏的腿上,一点没听,反正有时隐之,她听不听都无所谓。 真是的,早知道弄个石膏就能把腿变得这么白,她就天天涂石膏,胳膊上,腿上,脸上都弄上石膏。 等骨科的那位主治医师将注意点都讲完后,宋伊还是没回神。 时隐之一手搂住宋伊的腿弯,一手搂住宋伊的腰,便将小祖宗重新抱起来放进轮椅里。 “不是拆了石膏了么?怎么还要坐轮椅?我不能自己下来吗?” 被一把抱起来,宋伊下意识地搂住时隐之的脖子,脸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无辜神态。 时隐之没和小祖宗客气,不轻不重地在宋伊脑袋上敲了个栗子。 “拆完石膏的前三天内,都还是做轮椅。” 骨线完全愈合后就可以站起来正常行走了,不过时隐之对宋伊不放心,还是想让她多养几日,总归小祖宗不走路顶多麻烦他多抱几次,求之不得。 宋伊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她对时隐之的话向来是不过脑子,更何况还是有关医学方面的。 从随身带的大包里拿出一条厚厚的毛毯,叠成长方形盖在小祖宗的腿上,边边角角处也捂的严实,生怕漏出一点风。 宋伊望着单膝跪下给她捂毛毯的时隐之,见他低头专心,动作自然地好似理所应当,突然间就觉得一阵感动。 因为打了石膏,宋伊没法正常的穿裤子,在家里的时候都是将一边的裤腿剪掉大半,然后穿上。 也只有时隐之这么细心,提前想到小祖宗拆完石膏后一条腿是光着的,拆完后又不能立刻站起来,索性早早地就备着厚毛毯遮住。 宋伊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没想得到的事情,他却想到了。 女孩子所期盼的感动也不过就是日常点滴中的细节罢了。 雪白的墙面,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和各种药水的味道,来往间或是咳嗽的老弱病残,或是行走快速的医护人员。 宋伊从没喜欢过医院,此刻,她忽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