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啥叫木头成精?”有聪明的打断这人的话,披着被子从角落里出来,阴森森瞪着于冒财三人。 “你们要砍木头?砍哪儿的木头?” 拿斧子的家丁见着出来个乌漆嘛黑的玩意儿,更害怕,“砍,砍帐篷上的木头,鬼老爷们饶命啊,咱不是,不是故意吵醒你们的。” 本来几个冻了大半宿的家仆还记着主人的吩咐,要低调点,别闹腾得人尽皆知,反正是大半夜,他们准备把人揍一顿,吓唬走就行了。 谁知道这几个混蛋竟然不是来插队的? “艹!”不知道是谁恶狠狠骂了句。 那他们就不能放过了,插队可耻,可他们要坏张家买卖,还不如插队呢。 麻辣串要是卖不成,他们差事也办不成,不是白冻了大半夜? 有人把棉被一扔扑过去,低喊:“弟兄几个,留口气就行,往死里揍!” 说时迟那时快,于冒财白眼都还没翻回来,眼前就黑了个透彻,被人迎面一个大兜比就躺下了。 当然,他身边俩家丁被揍躺下的也不比他慢,拳拳到肉,都开始哎哟哎哟叫唤。 其实不用先前那汉子招呼,其他人也忍不了,都冻得跟傻子似的,正好用这仨王八蛋活动下筋骨,暖和暖和。 “好汉,啊不,好鬼饶命……唔!”打人的怕被坊丁听见,没等于冒财话说完就捂住了他的嘴。 三个人再也没能叫唤出来,只听到噗噗呲呲的拳头声,掺杂着点少儿不那么宜的可疑闷哼。 有人大半夜想破坏帐篷被揍掉半条命,也有人摸黑拿着方子靠近了另外一座帐篷。 不过这座帐篷比起张家的简陋来,堪称得上豪华。 骆驼毛和马毛制成的毡毯,上头还有彩线编制出黼黻花纹,从帐篷边缘垂下来,密密匝匝将内里双层油布的帐篷遮得严实,帐篷最里层则是柔软厚实的皮毛。 里外都用兽筋搓成的绳子横向捆绑好,搭配上牙白色的尖顶,远远看见就知道里头住着的北蒙人身家不菲。 这样的人家自然有奴仆,所以乔瑞臣一靠近就被人发现了。 “谁?”身穿皮袄的蒙奴拿着把匕首警惕问道。 乔瑞臣摁了摁脑袋上的狐皮帽,将清雅俊秀的五官遮去大半,只露出形状姣好的薄唇。 “你进去禀报兀良哈先生,就说故人来访,带了他爱吃的东西。” 蒙奴顿了下,让另外一个人看着,自己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就满脸恭敬出来跪在帐篷门口,“贵客见谅,奴冒犯了,您里面请。” 乔瑞臣知道北蒙人的奴仆地位很低,他只略侧了侧身子避开,不疾不徐进了大帐。 他一进门,就有个高壮威武的北蒙汉子哈哈大笑,伸开双手迎了过来。 “我尊敬的牧仁兄弟,许久没见你,甚是想念啊,我兄长阿古拉让我一定要跟你问好,说你给我们北蒙添了一道新菜。” 这北蒙汉子是西宁镇最大的自由商人巴音。 他兄长阿古拉娶了北蒙王族的郡主,算是北蒙的皇商,早前乔瑞臣还在禁卫时,出京替圣人办事,二人机缘巧合结识的。 那位郡主的父亲与定北将军关系不错,所以巴音在西宁镇过得比许多人都潇洒。 乔瑞臣却在很早前就隐约从阿古拉那里得知,兀良哈家的生意以前是他和巴音的阿布(父亲)负责。 结果有一年西蕃人趁着天寒地冻闯入西宁烧杀抢掠,二人的阿布和额吉(母亲)被残忍杀害,兀良哈刚收上来的一批贵重货物不翼而飞。 兀良哈家每年给定北军许多金银,不管是定北将军不作为还是本就是有阴谋,总之这兄弟俩都不信父母死于意外,一直在查当年的实情,对定北将军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