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纱吃痛一声,噘着嘴摸了摸额头:“奴婢以后不敢了……” 孟萋萋心虚地扭过头快速往前走去。 新婚夫妇!?她怎么敢!?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跟阎王大人称夫妻啊! 当半夜,孟府都一片沉寂时。 夜晚冷风乍起,胡同尽头的宅子屋檐下挂了两个红纸灯笼,照出一片冷光。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辆马车从门中驶出来。 第205章 寒冷的雨夜 马车驶出寨子,正要出胡同口,突然眼看着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影,车夫吓得拉紧缰绳:“前面是谁?半夜三更的,也不怕吓着人么!” 那人低声道:“我还想问盛公子,夜半出门究竟是去做什么打算的?” 车内一阵寂静,然后有人伸手挑开了车帘。 月光下,聂玄冽长身玉立,夜风吹的他大氅微动,上扬的眉峰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冷意。 盛嘉彦见到他站在面前,嘴角露出一丝罕见的微笑:“聂大将军实在是无事做,可以关心一下旁的事。跟着盛某干什么?况且我去哪儿,又与将军何干。” 聂玄冽抬起头,他第一次看盛嘉彦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不会是他表面看上去那么平和沉静。直到现在他清清楚楚看到盛嘉彦面上的神情,那带着细微嘲讽的冷漠,与平日里少言寡语的他判若两人。 聂玄冽深夜收到信函,不知是谁投递到他府上来的。信上盛嘉彦操纵孟家从中获取利益,并与贼人谋和挑拨宜妃和皇后的关系。信上还,如果聂玄冽不信,可在今夜子时去孟府的胡同口等着,如果盛嘉彦出来了,那必然是千真万确了。 聂玄冽且先不管这封信的真伪,他发现这封信是被人绑在箭簇上钉在了门口的柱子里。通过箭簇插在柱子上的深度聂玄冽判断,投递这封匿名信的人起码会点武功。事关孟府,他莫名其妙的紧张和担心,于是这样的夜半时分,他却已经守在孟府胡同口多时了。 谁知道让他发现盛嘉彦当真夜半出门,而且此时的他竟与平日里聂玄冽所观察到的略有不同。 “来仪公主要是知道她的二哥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定会大惊失色的。”聂玄冽声音带了几分凌厉:“宜妃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盛嘉彦笑了笑,抬起头来。 聂玄冽发现他的目光几乎是有重量的,那种淡淡的逼迫感,可盛嘉彦的面上明明还是一片平静的神色:“将军想必是误会了,我一个临时登入孟氏族谱的人,能知道什么?” 盛嘉彦看了看色,继续:“起这么大的风,想来一会该下雨了。盛某还有事,就不奉陪聂将军了。” 马车绕过他,继续往前行驶。 聂玄冽当然没这么简单就放过他,跟在盛嘉彦的马车后面,他倒要看看盛嘉彦到底是准备去做什么的。 原以为他必然是去秘密会见什么人,谁知道盛嘉彦的马车一路驶出城门,向西而去。经过城门时,盛嘉彦的人出示了通关玉牒,守城的侍卫顺利放行。 聂玄冽跟上去询问:“他们是因何出城的?” 侍卫道:“盛公子手里的玉牒上有赶考的标识,应当是去城郊驿站的。” 聂玄冽敛起眉目,如果是去城郊驿站,那一切都的清楚。傅老先生带着学子暂时落榻那里,他们正在努力准备会试。 难道这个盛嘉彦当真只是去和傅老先生们会面的?可是他为何要半夜三更的出发。 聂玄冽没有追出城门,有雨滴搭在脸上,他抬眼看了看漆黑的苍穹,果然下雨了。 聂玄冽策马调头离开,他没有看见的是远去的盛嘉彦的马车中,飞出一只白鸽。它扑腾着翅膀,带着主人想要传递的信息,消失在雨幕中。 雨越下越大,瓢泼般的大雨,淹没了纵横交错的沿街巷。夜晚十分寂静,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盛嘉彦的马车绕过官道,拐上坎坷不平的山路。待行到一处茅草屋前马车才停下,屋的门悄然开了,盛嘉彦带着凉丝丝的雨意推门进去。 跪坐在里头正在念经的僧人听见声响,放下手中的书卷,随后起身布置茶水。 “是二更到,你今日却晚了两炷香。”僧人抬起脸,面上纵横布着两道骇人的刀疤,从他的额角横穿至脸颊,可以想象到当初是受了多重的伤势:“外面下这样的雨,看来是要开春了。” 屋内的昏黄烛光照的一片暖黄,盛嘉彦负手走出阴影,沉默地翻了翻僧人刚才看得几本书,随口道:“刚才来的路上被人跟着,很难缠的一个人。” 僧人一笑:“聂将军神武威严,如今誉满下,也是意料之中。” 盛嘉彦没有话,僧人却是正色道:“如果没有当年的那场意外,现在你也该如他一样名满下了。曾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盛家军,也该是你坚强的后盾,而非现在寄人篱下,有苦难言。” 他这样的话,盛嘉彦却并不觉得自己委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