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烧过去。有许多她心爱的佛经,也一起带去。” 孟萋萋这才让燕纱扶着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后她强忍住,红肿着眼睛回了孟老太君的厢房里。府内已被人挂上了白色灯笼,孟萋萋推开门,祖母房内还未来得及收拾妥当。 这屋子里都是孟老太君生活的痕迹。她看到一半搁在几上的经书,那串老山檀的温润佛珠,孟老太君生前最喜欢的那个青色麻姑献寿的梅花瓶。先前给孟萋萋做了一半的鞋子,还搁在她梨花木床榻里侧。 孟萋萋红着眼将孟老太君生前最喜欢的佛经收了起来,一并带去了灵堂。 京城中许多受过孟府恩惠的人听闻噩耗都来吊唁了,大老爷孟知瀚虽然悲痛欲绝,但还要起身招待来客。家中的大事事都暂且交给了他夫人玉氏掌管。已经出嫁的孟宜慧带着丈夫一起回来,孟萋萋孟宜莲与她姐妹三人相见,顿时都是泣不成声。 皇宫中皇上和皇后分别派人来吊唁,谢崇明若不是身子不好,竟想自己下榻来孟府。现在孟老太君去了,孟萋萋无人庇护,他要想办法给孟府几个官职才是。皇后想接孟萋萋入宫住,被孟萋萋凄然拒绝了。 随着皇上和皇后都有了表态,越来越多的官员大臣****来吊唁。众人中,有人哭的真心实意,有人哭的虚与委蛇。 孟萋萋木然的跪在蒲团上,她整日整夜都没有合过眼,也未进过食。 外头的雨也从未停过,一直到第二日深夜,盛嘉彦听闻消息急忙赶回了京城。 他满身雨渍,像是骑着快马赶回来的。 盛嘉彦看见灵堂里背对着他跪在蒲团上的瘦弱背影,他心中一痛,恨不能将孟萋萋揽在怀里安慰。 可他的脚刚踏上台阶,灵堂里的人唤了一声:“二少爷回来了。” 孟萋萋清冷的声音立刻呵止了他:“不准进!” 盛嘉彦步子一顿,眼色忽而幽深下来:“萋萋?” 孟萋萋从蒲团上站起,她容颜清冷惊艳,虽面色憔悴,但不减半分绝色。她挺着脊背高昂着头颅,眼里满是陌生和冷然:“这个灵堂谁都可以进,唯独你盛嘉彦不行。” 盛嘉彦就这样立在廊下,他的衣袖还在一滴滴的落水:“萋萋,发生了什么?” 他正欲再跨一步,哪儿知孟萋萋动起怒火来,当下厉声吩咐:“来人!盛嘉彦若是敢闯灵堂,把他给本公主就地拿下!” 周围登时窜出许多带刀侍卫,盛嘉彦身后他自己带回来的亲兵也猛地抽出寒剑来。 盛嘉彦眉头紧蹙,神情晦暗:“萋萋,你当真要与我刀剑相向?” 孟萋萋一步步走的近了些,她虽是极力忍着,眼泪却不住的落下,然她声音还是那样无情:“过几日,我会恳请大伯父将你从孟府中剔除名籍。从此以后,你与孟府再无干系。” 盛嘉彦看见她眼睛下一团青色,他刚收到消息时便抛下所有赶了回来。他猜想她这个时候是需要依靠的,饶是孟萋萋态度再决绝,盛嘉彦现下却只担心她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晕倒。 他愿意为了孟萋萋退让。 “明日我再来。”他罢,再度看了孟萋萋一眼,转身带着将士们离开。 他走后,孟萋萋才支撑不住,脚下一软往后跌去。方才被这架势震慑住的大伯父大伯母慌忙扶住了她,孟宜慧向自己夫君使了个眼色,秦越会意立刻踏步出去追盛嘉彦。 孟萋萋眼前陡然一黑,仿佛这两日来的折磨和坚持,都在见到盛嘉彦后消散了。 第240章 阿彦的退让 孟萋萋在梦里浮沉。一会梦见阎王陛下坐在龙座上,梦到他在廖阳殿内向众冥吏安排工作。一会又梦见凤凰坐在黑龙的肩膀上看烟花。无论是黑龙还是阎王,都是盛嘉彦的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几回魂梦,与君同。 最后孟萋萋梦到盛嘉彦站在孟老太君的灵堂外面,眼神清幽孤寂的望着她:“阿孟,你当真不信我?” 孟萋萋哽咽无言,想要开口,却是先涌出一眶热泪。 盛嘉彦一步步踏了进来,他拉过孟萋萋的手:“从此往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怕。我会护着你,知道吗?”他语气平静而坚决,带头走在前面,孟萋萋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看着盛嘉彦的背影像一座高高的壁垒,仿佛能为她遮风挡雨。 当她心下犹豫,想要主动牵住盛嘉彦的手时,梦忽的醒了。 她握了一场空。 孟萋萋睁着美目瞧着床榻上垂下的幔帐,一直睁着双眼到亮。今是孟老太君下葬的日子,大伯父孟知瀚已经请了人来祈福超度,孟府也准备了白事筵席。 孟萋萋一脸憔悴的被燕纱打扮妥当,便扶着燕纱的手踱步到外堂。 她身份尊贵,今日是要跟着大伯父接见外客的。m.lZ1915.coM